【EC】一个陌生男人的来信（13-14）
×二战无能力AU，前德国军官/教师Erik×英国学生Charles，时间跨度较大，角色身份有变化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梗，但故事走向完全不同
×含少量盾冬，贾尼，福华（拉郎），狼队，注意避雷
×老万不渣，he
×含对查的非自愿性行为，有暴力描写（非ec，无细节描写）
Chapter13
“欧洲大片大片的土地和许多古老著名的国家虽然已经陷入或可能陷入秘密警察和纳粹政体所有凶恶工具的魔掌之中，但是我们绝不气馁认输。……我们将在海洋上战斗，我们将以不断增长的信心和不断增长的力量在空中战斗。”
战火在古老的大陆上持续蔓延，从波兰到纳尔维克，从巴黎到贡比涅森林，地图上色彩斑斓的欧洲转瞬便成了一片血海。火药的爆裂比上一次更为迅猛，林立在西方土地上的国家尚未来得及卸下他们的骄傲，就已残败破溃地归入了德军的旗下。
至此，英国成为了西欧尚存的唯一一个可以同德国相抗衡的对手。有了先前一路击溃的经验，德国人并不打算直接进攻，凭借他们在欧洲闻风丧胆的势力，加之英国目前孤立无援的处境，外交家们稍加走动，便可不菲一兵一卒拿下英格兰。然而骄傲的英格兰政府似乎并不买账，他们立誓绝不步法国的后尘。首相在敦刻尔克最后一批士兵登上英国大地的那天向人民表达了决心：
“不论代价多么大，我们都将保卫我们的岛屿……我们绝不投降……直到新世界在上帝认为合适的时机挺身而出，用它的全部力量把旧世界援救和解放出来为止。”
德军在占领法国后的一段时间里纵情享乐，只有外交家们暗中走动，打探情报。英军则悄然加快了军事武装，做好了迎接大战的准备。
狂风暴雨降临的前夕，伦敦与柏林——风暴的中心——却祥和地近乎诡异，一个沉浸在最后的太平岁月里狂欢，一个怀抱着必胜的倨傲等待捷报的降临。
Erik回来的时候家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他远远就看见Tony Stark崭新锃亮的奔驰770K停在草坪前。花园里又新添了些品种，不用想就知道是谁，Erik微微发笑，他希望Charles乖乖待在家里养好身体，可Charles却总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Erik拗不过他，只能勉强让magda把打理花圃的工作分给他。
客厅里传来一阵谈笑声，Tony高谈阔论的声音远远传来，似乎是在介绍什么猫咪的品种。Erik脱掉外衣走了过去。
Charles盘腿窝在沙发上，他的头发剪短了一点，整个人显得更精神了。他臂弯里趴着一只小不点，Erik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Erik！”Charles开心地朝他仰起脸：“你回来啦。”
Erik走到他身边坐下，这才看清Charles怀里的东西——一只猫咪。它看起来尚处幼年，毛色棕白相间，头顶和耳朵是温柔的浅棕色，面孔的毛发却雪白发亮，鼻尖还有一点点浅棕的斑点。
“Tony送给我的礼物，”Charles轻轻抚摸着小猫的脑袋，小猫睁开了眼，眼睛是不可思议的蓝色，“她真漂亮不是吗？”
Tony和Charles只相处了几个小时就已十分融洽，甚至不需要Erik做过多的引荐和撮合。他一面觉得欣慰，一面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唔，的确，不过比起你还是差一点。”Erik逗弄似的捏了一把猫鼻子，小东西不满地叫了一声，伸出爪子抓挠他的指尖。
Charles早已经习惯了他偶尔的调笑，只是皱着眉责怪他：“你轻一点，她还是个小宝宝呢。”
Tony翘着腿，嘴里咬着不知道哪个街巷买来的冰淇淋，含混不清地介绍道：“布偶猫，最优雅温和的品种，也叫仙女猫，蓝眼睛是它们引以为傲的瑰宝。”
“你瞧她多乖多安静，真是个小仙女。”Charles着迷地抚摸着柔软的猫毛，眼睛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了。
Erik看看猫，又看看Charles，突然放声大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吓得Charles几乎跳起来，小猫也惊恐地扑腾着爪子。
“你笑什么？”
“Charles，你不觉得她很像你吗？”Erik努力收回他的牙齿，仍旧憋着笑。Tony愣了两秒，也拍着大腿笑了：“哈哈哈，一个猫化版Charles。我说呢，宠物商店里那么多猫猫狗狗，怎么一看到她就觉得应该送给Charles。”
Charles捏住小猫的两个前爪把她抱起来端详了一会儿，一样的棕色额发白皮肤，一样的蓝眼睛，甚至连鼻子上的雀斑也完美复制了。尽管不愿意承认，但的确挺像的。Charles气鼓鼓地把脸转向了Erik。
“你可真讨厌。”Charles的脸颊比先前圆润了一些，鼓起来的时候像个小河豚，Erik忍不住想上去捏两把。
“干嘛怪我，这可不是我挑的。”Erik再次无意识地露出了他的招牌笑脸，伸手揉了揉猫咪的脑袋，那感觉真怪，就跟欺负另一个版本的Charles一样。
Charles一把拍掉了他的手，瞪着眼睛：“你笑得太恐怖了，我的小仙女都被你吓坏了。”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呢，Charles纳闷地想。
“那可不能怪我，天生的。”Erik又把手放到了猫脑袋上，故意忽视了Charles佯装愤怒而瞪圆的眼睛，“她有名字吗？”
“还没呢，”Tony在一旁接话，他已经舔完了一根冰棍，无所事事地躺在沙发上：“不过我想好了两个：蓝眼睛或者小雀斑，你们觉得怎么样？”
Charles忍不住问道：“你是在给她起名字还是在给我起？”
“要不然你们俩一人一个，你先挑？”Tony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把葡萄干往嘴里塞着。
“滚蛋。”Charles盯着Tony塞满食物的嘴巴看了一会。
最终他们还是选了蓝眼睛这个名字，因为Charles从小就觉得雀斑是他面部最大的缺陷，眼睛则是他的骄傲，Erik曾经夸过他的蓝眼睛很好看。
“我说，你的嘴就不能停一会吗？你是有多饿？”Erik踢了踢Tony的小腿骂道。
Tony一边咀嚼着葡萄干一边说道：“美食是一种享受，只有原始人类才会只因为饥饿而进食。”
Charles看似不经意地开口，而Erik没有错过他暗暗舔嘴唇的动作：“Tony，蛋糕怎么还没好？”
“别心急，亲爱的，我保证jarvis的手艺比你见过所有的糕点师都棒！不过你最好多给他点时间慢慢弄。”
呵呵，你也最好把你那该死的零食分给Charles一点，从我进门起他已经舔了十二次嘴唇了。
“哦，我期待极了。”Charles又快速舔了一下嘴唇。第十三次。
“先生们，先来点甜品开开胃。”正说着，jarvis已经端着餐盘出来了，盘子里盛放着几盏小巧精致的蓝莓布丁，还有一小盆混合着香草和巧克力口味的冰淇淋球。
Charles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刚才还爱不释手的布偶猫已经被他丢到一边，朝冰淇淋球伸出手去。但他的手还没碰到勺子就被捉住了，Erik一边抓着他，一边迅速端起盆子递给Tony。
看着Erik瞬间板起来的面孔，Charles可怜兮兮地眨巴着眼睛，声音软软的：“我就吃一个，就一个好不好？”
Erik忍住不去看他的眼睛，那太有诱惑力了，那种无辜可怜还带着一点撒娇的神情简直要让他立刻缴械投降。他努力保持着威严的语气：“不行就是不行，我说了多少遍，你有胃病不能贪凉，下次胃痛再哭闹我可不会哄你了。”
“你会哄他的。”Tony悄悄咕哝了一句，挖了一勺冰淇淋球吞进口中。
Charles委屈地松了手，眼睛也垂了下去。看得Erik颇为不忍，好像是自己欺负了他一样。
“布丁也很好吃，你可以吃布丁。”Erik生硬地安慰道，端起一碗蓝莓布丁递给他。
Charles瘪着嘴夺过碗，这让Erik内心的负罪感又加重了一层。幸好这时门外有了动静，一个瘦高个戴眼镜的男孩背着书包走了进来。
“Hank！你终于来啦。”Charles站起来给了男孩一个拥抱。
开学当天Erik就找到了Hank McCoy，那个让Charles牵挂了许久的朋友。当时他和Charles在柏林港口遇到了流匪，他被敲晕了，醒来后财物和Charles都不见了。他正急得发疯时，一个自称老狼的奇怪男人找到他，说自己救走了Charles，但当他跟着老狼来到酒馆时，Charles早已不见踪影了。老狼倒是个仗义的人，也不知道他动用了什么势力，总之追到了那窝流匪，还帮Hank抢回了财物行李。
Erik不太喜欢Hank，更讨厌他那个朋友Logan，也就是老狼。但看在Charles的面子上，他可以忍忍。
Charles拉着Hank给他介绍新来的布偶猫“蓝眼睛”，Hank絮叨着他在学校里的见闻，Charles的眼底有一闪而过的艳羡，但很快用微笑掩盖了。
“我们去给jarvis帮帮忙吧。”Tony朝Erik挤挤眼睛，示意他到厨房那边去。
“怎么了？”走到厨房的隔间时他不解的问道。
Tony有些兴奋地拍了拍他的胳膊：“老兄，我现在可以确定你不是在单相思了。”
“真的？”Erik朝四周望了望，确定没有人后才开口：“你是说Charles对我也抱有好感？”
“何止是好感！他喜欢你。”Tony撇撇嘴：“他每次看你那个眼神，只有恋爱中的男孩看自己喜欢的人时才会有那种风情。你可能会说他的眼睛天生就是深情款款的类型，但我告诉你这不一样，他看你和看我，看Hank，看小猫猫可完全不一样。那个眼神，哎，我清楚极了。”
“嗯，就跟你看你的帅气管家时一样。”
“滚！”Tony一脚把Erik踢了出去，一个人影正在门口要进来，两人猝不及防撞了个对面。
“哎呦！”对面的黑皮肤女孩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手里的篮子也扣在地上，树莓撒了一地，她一个劲儿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到您。”
Erik揉揉肩膀，龇牙咧嘴地说：“收拾一下快去吧。”
Hank和Charles有一下没一下地搓着猫毛，压低声音悄悄聊着天儿。
“Charles，你确定你没事？这里只有我们俩，你有麻烦可以告诉我。”
“你问过很多次了，我真的很好。你看我都胖了一圈。”Charles伸出自己的胳膊，尽管那并不能称作胖，只是比之前的消瘦状态好了一点。
“lehnsherr先生没有对你做什么吧？”Hank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Charles有点被逗乐了，他笑起来：“没有，不是每个人都像Kurt Marko那么恶心。”
突然说起那个曾经谁也不敢提起的名字，两人都有些惊讶，Charles也惊于自己已经可以如此随意地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尽管他依然感觉到了轻微的恐惧和不适。
“那就好，”Hank轻轻咳了一声：“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一点。”
“为什么？”
“因为他对你有意思。”
“什么？”Charles差点叫出来：“你说谁？”
Hank也有点惊讶，脸上泛起红光：“当然是lehnsherr先生。你不知道吗？谁都看得出来他喜欢你。”
“没、没有，Erik人很好，他照顾我，仅此而已。”Charles的脸烧红起来：“你别乱说，Hank。”
“你真的感觉不到？天呐你怎么那么迟钝……”
Charles索性捂住脸，好像这样就能让它不再发烫：“Hank……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吗？”
他说着把眼睛瞟向了桌子上，那里有满满一盆冰淇淋球，底端已经有一点点融化了。Charles朝Hank眨眨眼睛，把食指压在嘴唇上：“嘘，别告诉Erik。”说着轻轻拿起勺子，舀了一块香草味的送到嘴边。
“你在干嘛？”
Charles刚刚张大了嘴，就听到面前阴沉沉的男声。他抬起眼望着Erik，眨了两下，然后毫不犹豫地把冰淇淋送进嘴里，Erik总不会让他吐出来吧。
Erik愣了几秒，看着他心满意足地吞下那口香草冰淇淋，还舔了舔嘴唇，然后皱起眉气呼呼地说道：“Charles，下次胃痛我不会哄你。”
“你会的。”Charles小声咕哝。
“咳，我去厨房看看能不能帮忙。”Hank搓搓手站了起来。
TBC
终于终于终于告白了！
Chapter14
Jarvis的厨艺的确精妙，当一个巨大的点缀着树莓和榛子酱的蛋糕，顶端还用奶油和巧克力雕着一个穿苏格兰裙演奏风笛的男孩，摆上餐桌时，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凑了过去。
“各位先生小姐，久等了。”jarvis笑吟吟地站在餐桌旁，往蛋糕最上面一层插上蜡烛。
Tony拉着Erik和Charles就座，Bobby和Alex也被允许休息一天，楼上传来女孩子叽叽喳喳的说笑声，Magda和Angel提着裙子手挽手跑了下来，七手八脚地把一顶用柳枝和月季编成的花环戴在了Charles头顶。
“喔，真像个小丘比特。”
“咳咳，请大家尽快就座。”Tony清了清嗓子：“今天，各位从伦敦，纽约，格拉斯哥，跨越万水千山远道而来的宾客们，在此齐聚一堂，共同庆贺Charles Xavier先生的十八岁生日。”
他把目光转向jarvis：“我们很荣幸地邀请到了stark家族御用糕点师jarvis先生，来准备今天的餐点。还有美丽的angel小姐和magda小姐……”
“行了行了别拽了。”Erik一把扯住他拉回了座位上，然后看向Charles：“快吹蜡烛吧，小寿星。”
大家围在桌边，Angel领着头拍手唱起了生日歌，Charles轻轻闭上眼，跳动的烛火将他的脸庞映得通红，细密的睫毛软软地铺开，在脸颊上形成两片淡淡的阴影。歌曲结束时，他睁开眼吹灭了蜡烛。
“Charles许了什么愿？”Alex按耐不住地问道，几双眼睛都好奇地转了过来。
“一个很美很美的愿望，”Charles调皮地眨眨眼：“但我不会告诉你们，说出来就不灵了。”
Jarvis的巨型蛋糕完美地填饱了每个人的肚子，然后是令人期待的礼物时间。Tony的礼物自然是布偶猫“蓝眼睛”——现在正趴在桌上满足地舔奶油吃，Hank送了一本萨维尼的著作，是开学仪式上院长赠给他的。Magda和Angel的则是一副针织手套，上面绣着醒目的X，Bobby送给他一盆半枝莲，“你在格拉斯哥也养过这个，我一抬头就看得见”，不过相比当年那一盆枝叶更茂盛，打理的也更为精致，还有jarvis特意购买的苏格兰风笛。
看着大家热情洋溢的祝福和五花八门的礼物，Alex拿起风笛，结结巴巴地说：“Charles，要不然我吹一曲送给你？”
“好啊，”Charles做出一副忧郁伤感的模样：“就当是一解我思乡之苦了。”
Tony站出来打断他：“等一等，Erik的礼物还没拆呢。”说着他拈起一个薄薄的信封，笑得不怀好意：“喔，Erik送了Charles一封信呢，有人想猜猜他写了什么吗？”
Charles的脸“蹭”的一下烧了起来，从座位上跳起来去抢Tony手里的信封。Tony却不肯松手：“礼物是要公开的！我们的礼物都拿出来给大家看了，他的也一样！”
“不行！这是给我的！”
两人在沙发上滚作一团，Tony一脚踢在桌腿上，吓得蓝眼睛窜起来，差点摔进奶油堆里。
Erik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上前拍了拍扭打在一起的两人：“没关系，给大家看看吧。”
Charles停下来，脸红彤彤地望着他，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直到Erik冲他露出肯定的微笑，Charles才从沙发上爬起来。
Tony迫不及待地拆开了信封，里面掉出几张纸来，看到纸页首的字样时他不由得愣住了：“柏林大学入学申请？”他抬头疑惑地看看Erik，又看看Charles，后者也是一头雾水。
“你在搞什么名堂？”
“显而易见，我送给Charles一个进入柏林大学的机会。”Erik拿过申请书递给了Charles。
Hank惊喜地拍起了手，两块薄薄的镜片下闪烁着光芒：“太棒了！Charles，以后我们又能一起做实验了。”
大家都对Erik的用心赞不绝口，而礼物的归属者——Charles却没有像Erik预料的那样欢欣雀跃，他拿着申请书翻来覆去看了又看，指尖的颤动传递到纸面上。他深深低着头，肩膀一抖一抖的，有什么东西突然滴落在纸上，发出啪嗒的声响。
“Charles？”Erik不安地蹲下身，一只手放在他的肩头。
Charles抬起了头，蓝眼睛里噙满了泪水，有一滴顺着面颊滑落到了下巴上，Erik抬手轻轻抹去了溢出的眼泪，低声问道：“你不喜欢吗？”
“不，”Charles拼命摇头，更多泪水从眼眶里流出，他吸了吸鼻子：“我只是……太惊讶了，Erik，我从不知道自己还会有重返校园的一天。”
这份礼物太重了，虽然它看起来只有几张薄纸的重量。Charles从小就梦想着做一名学者，长大后更是醉心于生物基因学无法自拔，牛津的锻造将他的梦想和才华都开发了出来。然而变故陡生，连生存下去都成了每天艰难的挣扎。即使现在他重新回归了安定的生活，回想起往日的梦想和校园时光，也恍如隔世。
“谢谢你Erik，这对我太重要了。”Charles鼻子一酸，倾身上前抱住了对面的男人：“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与你相遇已经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礼物了。”Erik搂住Charles，一下下抚摸着他的后背。
“不过，”Erik说着抬起头：“我送给你的只是一个申请名额，真正的机会还得你自己争取。我搜集到了你在牛津发表过的论文拿给校长看，他答应给你安排一场测试。”
Charles抹了抹眼泪：“我会去的。”
一阵怪异刺耳的声响突然传出来，打破了沉浸在泪水中的多情气氛。Alex捧着风笛吐了吐舌头：“哇哦，真带劲。”
Charles笑了起来：“这对我的乡愁可没有丝毫缓解作用。”
“我会吹很多曲子呢，刚才只是没发挥好。”他再次抱起了那个大块头乐器走到房间中央。
嘶哑的乐声响起，和刚才并没有太大的分别，只是模模糊糊有了旋律，Charles勉强听出来那是一支苏格兰小调。Angel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说：“如果这也算会吹的话，那我已经精通十八种乐器了。”
说得Alex满脸通红，他索性建议大家都去跳舞，这样一来就没有人注意他的曲子了。
“跳舞也需要优秀的乐师伴奏好吗？”尽管嘴上不依不饶，angel还是率先过去拉住了Charles的手：“我要和今天的主角跳。”
Stark家的两位也迅速牵起了手，Bobby转身邀请了共事多年的magda，Alex则继续鼓捣那架风笛，好让吹出的曲调不那么断断续续。当Erik回过神来时，周围只剩下了Hank McCoy，两人尴尬地坐着面面相觑。
“Charles跳得很不错呢。”Erik的眼睛一直追随着Charles旋转舞动的身影，他头顶花环，揽着黑皮肤女孩的腰，笑得一脸灿烂。
“当然，Charles的妈妈是交际花，他在牛津的时候就是舞会小王子了。”Hank瞥了他一眼。
Erik轻笑出声：“未成年的小王子？”
“你想和他跳舞？”Hank突然问道。
Erik好像被这个问题吓到了，犹豫了半天才说道：“没，没有，也不是……”
“嘿！你们俩不来跳舞吗？angel超厉害的。”Charles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了他们身后的沙发上，双手分别放在两人的肩头，他的头发稍显凌乱，说起话来气喘吁吁的。
“你知道的，我一向不会跳舞。”Hank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一语未毕，Angel就不由分说地拉起他滑向了客厅中央。
Charles还站在Erik面前，额角和鼻尖上沁出细细的汗珠，脸庞比往日更加红润。他轻轻咬住下唇，偏了偏头问道：“Erik，你不想跳舞吗？”
“我不太会跳。”Erik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Charles将信将疑地眨眨眼，挨着他坐了下来。
“你不会跳舞？我不信。”
“真的，我不常涉足舞会。”
Charles慢慢地点了点头：“这倒像你的作风。不过没关系，”他信心十足地说：“不会我可以教你啊，我可是——”
“舞会小王子，我知道。”Erik笑着打断了他。
“天呐，Hank怎么什么都告诉你了。”Charles不满地瞥了瞥Hank的方向，戴眼镜的高个子男孩正笨拙地跟着黑皮肤女孩的动作，别扭地摆动身姿前后跨步，看起来滑稽十足。
“所以你要不要跟我学嘛。”
Erik转了转眼珠：“可以，不过这里人太多了，去别的房间怎么样？”
“人多怎么啦？”
“学不会很丢人啊。”Erik一本正经地说。
Charles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脸皮这么薄。”
彼时人群里跳得正欢，没人注意到他们。Erik拉着Charles溜到了隔壁书房，那里还有一台老旧的留声机。不过刚一进门，Charles的目光就立即被书架上码放整齐的一排排书籍吸引住了。
“Erik！你居然有这么多藏书，我都不知道！”
“我是一名大学教授，这很正常。”Erik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唱片，试图把Charles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但很显然他失败了。
“不，你是物理学教授，但这里的书可远不止一个领域。哇，《草叶集》！你也喜欢惠特曼吗？有没有爱伦坡或者……”
嘿，说好的教我跳舞呢？
Erik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句：“Charles，你马上就可以去柏林大学了，那里的藏书可比我这里丰富多了。到时候你可以尽情畅游书海。现在，该跳舞了。”
提到学校的字眼，Charles的神色凝滞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正常：“哦，是啊，我给忘了。”
Erik没有错过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犹疑。怎么，难道自己猜错了吗？Charles其实不想继续读书？可是刚才拿到申请书的时候他分明很激动，那种神情和眼泪绝不会是装出来的。
“你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吗？”
Charles挤出一个欢快的笑脸：“我？我很好啊，咱们跳舞吧。”
“Charles，你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不必觉得难为情。如果你不想上学就不去了，不要太顾及我的感受而勉强自己。”
Charles惊讶地看着他：“当然不会，做学问是我从小的梦想！”
“那……能告诉你刚才为什么犹豫吗？”
Charles又蹂躏起了他的红唇，眼睛开始转向别处，半晌才缓缓开口：“没什么，我只是……有点害怕。”
Erik坐得离他更近了一点，试图以此增添安全感：“别担心，在学校我们就离得更近了，有什么事可以随时叫我，我会尽量保护你。”
“不不不，你误会了Erik，我不是怕谁会袭击我。而是……”说到一半，Charles又犹豫了起来。他的手指绞弄着衬衣下摆，一会儿结成一个球，一会又解开。最终，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转向Erik。
“我已经封闭太久了，甚至不知道该如何与别人交往。从前我可能挺会和人打交道的，但那些记忆对现在的我来说已是遥不可及。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新同学新老师，我怕自己交不到朋友，我会搞砸一切……”
Erik轻声安慰：“这没什么，Charles……”
“不，请你先听我说完。”Charles的呼吸有些急促，语速也更快了：“还有……我甚至不愿告诉你……我不是个身心健全的人。尽管现在我已经摆脱了噩梦和尖叫，这得感谢你Erik，但……有些事虽然过去了，它的影子却一直扎根在原地不肯消散。我依旧敏感自卑，害怕黑暗，害怕密闭狭小的空间，害怕被控制失去自由的感觉。没有人能容忍这样一个残缺的人，他们也不该遭受与我为伍的厄运……”
“Charles，”Erik微笑：“你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看看Tony和jarvis，你们才见过几次面就成了好朋友，比起我，佣人和管家也更喜欢和你相处。”
“因为他们都是你的朋友……”
“这和我无关，是你自己的魅力赢得了友谊，Charles。”Erik的眼神温和而坚定：“再说了，即便其他人不喜欢你，不还有我吗？”
Charles摇了摇头：“我就是不想太依赖你，才感到纠结的。我已经给你添了太多麻烦。”
“听我说Charles，我明白你是个坚强独立的人，但也请不要拒绝我的好意，我也有权利向自己爱的人表达心意。”
Charles的眼睛蓦地瞪大了，因为听到某个字眼而震惊无比。
“你说什么？”
Erik再也按耐不住了，过去的每一天他都生活在矛盾纠结之中。他的心一面因Charles恢复健康而喜悦，一面又被自己深藏内心的爱意弄得煎熬不已。他既为自己找到了真爱而振奋，又担忧他的一腔热情会得不到回应。与此同时，对一个尚未成年的男孩想入非非又令Erik背负着罪恶感。但今天是Charles的成人日，他再也无法忍耐胸腔里激荡的情感，他一定要说出来，即使得不到回应，他也要说出来。
“Charles，我一直是个孤僻冷漠的人，在此之前我甚至连朋友也没有几个，更不必说爱上谁。但你，你好像钻进了我的心房里，看到你哭我的心都快碎了，无论让我付出什么代价，只要能让你笑起来。我曾经厌恶整个世界，但一想到有你，就什么都不重要了……原谅我Charles，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Erik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一下子说的太多有些微微气喘，他上前一步，和Charles的距离又缩短了。
“对不起，如果我令你感到困扰，请一定说出来。我不会强迫你接受我，不论你是否愿意，都请告诉我。”老天，他的心都快被折磨疯了。
“哦，Erik，我才是那个备受煎熬的人。”Charles的声音哽住了，他站在窗边背对着阳光，周身都镀上了柔和的金色光芒。
“Charles……”Erik有一瞬间的愣神。
Charles突然大步向他走来，直到离得不能再近才停下，他把手搭在Erik肩头，抬起脸看着他：“吻我，Erik。”
Erik听到他的心脏在胸膛里撞击的声音，喜悦在他的身体里蔓延开来。他小心翼翼地捧起Charles的脸庞，轻轻吻了下去。
亲吻并没有持续太久，只是单纯的唇齿相贴，Erik便停了下来：“你还没回答我呢。”
“我能拒绝回答吗？”Charles的蓝眼睛在午后阳光的晕染下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情。
“为什么？”
“我只是觉得行动比语言更有说服力罢了。”
Charles踮起脚尖，湿润的红唇再次贴上了Erik的。
“就像这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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