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一个陌生男人的来信（15-17）
×二战无能力AU，前德国军官/教师Erik×英国学生Charles，时间跨度较大，角色身份有变化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梗，但故事走向完全不同
×含少量盾冬，贾尼，福华（拉郎），狼队，注意避雷
×老万不渣，he
×含对查的非自愿性行为，有暴力描写（非ec，无细节描写）
Chapter15
直到双脚踏入柏林大学校门的那一刻起，Charles才真正意识到，他对校园的眷恋有多么深切。年轻男女的高谈阔论，喧嚷的聚会和肆无忌惮的欢笑，让Charles的脚步也不觉轻快起来。
通过校长的面试并没有耗费他太多精力，之前的课程也有Hank帮他补习。在交往方面，同学们对他这个中途插班的异国人并不十分亲近，但也没有敌意。
有些遗憾的是Charles入学太晚，没能和Hank分到一个宿舍。
当Charles提着行李推开寝室门时，里面的人似乎被吓到了，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孩，身形高大，容貌也相当英俊，但神情却十分淡漠，他手里拿着书，站在原地打量了他一会，开口问道：“你就是那个新来的？”
Charles放下包裹，尽力保持友好的姿态：“Charles Xavier，很高兴见到你。”
“Bucky。”男孩丢下一个名字，躺下来继续看他的书，没有帮忙也没有再搭理他们。
Charles费力地把一堆厚重的书本抱出来，想把箱子搬到角落里，但眼前的桌子却挡住了他。
“嗨，Bucky，你介意我挪一下你的桌子么？”Charles想着法子打破尴尬的沉默。
“你随便。”男孩盯着书本，头也不抬一下。
Charles只好自己手脚并用把那个巨大的桌子往里面推了一点，桌脚在地面上留下了轻微的痕迹，挪开后露出的地面也只有一点点灰尘。一定是个爱干净的人，Charles想。
可能是刚才推动桌子的动静太大，一个笔记本从架子上掉了下来，里面夹着的几张照片也散落在地板上，其中一张是个穿美式军装的年轻男子，笑得一脸灿烂。Charles正要伸手去捡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喝：“别动！”
Bucky从床上跳下来冲到他面前，迅速拾起照片夹进本子里，然后抬起头，几乎是恶狠狠地瞪着他：“别碰我的东西。”
Charles有些手足无措地站着，眨了眨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然而他并没有得到回答，他的新室友把笔记本塞进了床头的抽屉里，转过身没有再理会他。
Charles依旧无法理解刚才发生的事情，他明明已经很友好了，也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对待？他颇感委屈地躺了下来，默默地思念起了Erik。他想起自己信誓旦旦地告诉Erik会处理好一切，不需要他的担忧和帮助。但现在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这里，面对着全然陌生的环境，后背还能感受到新室友浓浓的敌意，他无比渴望见到Erik，跟他说说话，或者只是看他一眼也能安心不少。
他的眼眶渐渐湿了起来。你可以的，Charles，你可以的。他一遍遍鼓励着自己。
Erik下午没有课，早早回家也无事可做，索性在校园里转悠起来。Charles已经入学好几天了，自己从来都没有去看过他，只是偶尔路过他上课的教室，会悄悄放慢脚步望一会儿，听到别的教授谈论起Charles也会格外留神，每次出门即使不顺路，也要故意从Charles的宿舍楼下经过，以期换得一场偶遇。
他不是不想见Charles，恰好相反，他每天每时都想Charles想得发疯，想念他笑起来时的眉眼弯弯，想念把他抱在怀里的感觉，还有那天浅尝辄止的亲吻。但他不能去找他，更不能把这份过于亲密的关系展露给他人。
当第一天，他让Charles独自乘车去学校时就告诉他：“我们在学校不能表现地太亲密，你只把我当做普通老师就好。”当时Charles有一点费解，但还是勉强同意了。
又一次，Erik不知不觉地走到了Charles的宿舍楼下。而这一次，Erik的高频率路过终于换来了一次偶遇。Charles和另一个男孩，大概是新室友，正从楼里走出来。
“Erik！”Charles一眼看到了他，惊讶地朝他走来，而另一个男孩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Erik，你怎么在这里？”Charles看上去很惊喜。
这个点宿舍区还没什么人，他稍稍向两边看了下，才低声说道：“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在学校里不要这么喊我。”
Charles有些低落地点了点头：“知道了，教授。”
“这几天过得怎么样？”Erik把风衣的领子竖起，遮住了半边面孔，然后沿着小路慢慢往前踱步。
“挺好的。”Charles也跟着他走，声音有些闷闷的。
Erik有些不忍地看着他，半晌才开口，声音压得更低了：“Charles，我不是要疏远你，我们行迹过密会引人关注，我只是不想惹麻烦而已。”
“我知道。”Charles声音很小，他抬起头望着Erik，眼睛里氤氲着水汽：“我没事，就是，有点想你了。”
Erik的脸上浮出不易察觉的笑容，他伸手揉了揉Charles有些凌乱的卷发：“我也是，周末回家好吗？”
“当然。蓝眼睛还好吗？”
“长大了一点，越来越像你了，昨天还打碎了一个盘子。”Erik忍俊不禁。
“喂！”Charles瞪起了眼睛。
“刚才那个，新室友？”Erik收起了调笑，想起那个男孩稍显冷淡的神情，又补了一句：“好相处吗？”
“对，他叫Bucky，美国人。”Charles踢着脚下的石子儿：“Bucky人挺好的，就是……我总感觉他对我有些敌意。”
“这不奇怪，有些富家子弟会向学校缴纳足够的钱来换取独居的机会。你的室友可能更喜欢一个人住，而非对你抱有敌意。”Erik接着往前走，有学生三三两两地从他们身边路过。
“但愿吧。”Charles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
Bucky第一次主动和Charles讲话，是在第三次撞见他和Erik独自交谈之后。
那天Charles“偶尔”在楼梯拐角处碰到了刚下课的 Erik，一起讨论了一些“学习上的问题”，直到晚饭结束后才回到宿舍。
Bucky正在他的宝贝笔记本上涂涂写写，看见Charles进来，又警惕地把本子收了起来。Charles耸了耸肩，早已经习惯了室友的古怪。
“你和lehnsherr教授是什么关系？”Bucky冷不丁地开口。
Charles有些吃惊，但还是神色如常地回答：“师生啊。”
“我知道，”Bucky一副了然于心地样子：“你不用瞒着我，我不是那种到处告发的小人。”
“什么意思？”Charles听得有些糊涂。
“不过你们最好收敛一点，这里爱管闲事的人太多了。”Bucky自顾自地说着，Charles却越来越不明白了，他忍不住追问：“你不能说清楚点吗？告发我什么？跟谁告发？”
Bucky盯着他看了几秒，眼神越发古怪：“你脑子没问题吧？”
“什么……”
“Erik lehnsherr是个男人，你却明目张胆地喜欢他。”Bucky的眼睛眯了起来，探寻似地盯着他的脸，Charles有种被羞辱的感觉，他恼怒了起来。
“那又怎么样？我知道我们这样的人会被视作异类，会遇到耻笑和嘲讽，我还以为大学里更开明些，真没料到你和他们是一样的人。”
Bucky没有像他预想中那样愤怒起来，也没有露出任何揶揄或是鄙夷的神色，他直直地盯着Charles的眼睛，看起来有些费解，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Charles，我真好奇你是怎么在德国活下来的。”
Charles彻底被弄晕了，他索性站了起来：“拜托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好不好？我真搞不懂你在干嘛。”
Bucky坐着看了他一会，居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该说你单纯呢，还是该说你傻呢？”他走到窗边向外看了看，突然压低了声音。
“这里到处都是秘密警察，学校也不例外。看见外面悬挂的旗帜了吗？”Bucky瞥向窗外，表情严肃：“同性相恋在他们的法律中罪大恶极，一旦被指控你就完了，余生都得在集中营里度过。”说着他突然颤抖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即使在那个鬼地方，也是最受人耻笑，最低贱的一类。”
“你来之前没有了解过这里的法律吗？还是说你太过天真，以为学校里就没有坏人，就没人敢告发你们？”
Charles完全愣住了，Bucky说的这些他从来都不知道。在英国时他大概了解这里严苛到近乎残忍、不近人情的制度，但来到柏林后他一直生活在Erik的庇护下，那些残酷血腥的事实他从未接触过，也不曾亲身经历被歧视被恐吓的生活。Erik将他保护地太好了。
“不过也别太担心，我说了不会告发你们。”Bucky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以后还是注意点，我们这样的人总得比常人更懂得克制。”
“我们？”Charles敏感地抓住了那个词：“难道你也……”
“我是说你们……”
“不，你说了‘我们’，你也和我是一样的人吗？”Charles好奇地坐在Bucky床边：“是你笔记本里照片上那个男人吗？”
Bucky突然冷下了脸：“别管我的事。”
“我也不会告发你，我的朋友，只是希望你能放下戒备，至少是对我。”Charles诚恳地看着他。
“你和Erik lehnsherr是一起的。”
“和Erik有什么关系，就因为他是德国人？我向你发誓，他绝对是个善良正直的人。”
“算了，没什么。”
尽管Charles努力劝说，Bucky还是不肯放松，只是含混地默认了他和照片上那个美国军官的关系。
谈话到此结束，Charles也站起身去水池边洗了几个苹果，习惯性地递给Bucky一个，对方脱口而出拒绝了他，Charles也没有过多伤感，只是僵了几秒，又回到自己床上躺下了。
宿舍里静悄悄的，只剩下Bucky凌乱的翻书声和Charles默默啃苹果的声音。过了一会儿，Bucky的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我更喜欢吃李子。”
“……还是苹果好吃。”Charles又啃了一大口。
高大繁密的柳树在道路旁制造出一大片阴影，西风吹过时柳枝轻轻摇动，不知是枝叶太密还是风力过于微弱，摆动的柳枝并不像诗歌里描写的那般婀娜，反而厚重笨拙地如同产后发福的贵妇。
树下停着的轿车里坐着两个男人，一个穿白色西装，一个面孔发红。
“Azazel，查到Erik最近的安排了吗？”白西装的男人点燃一支烟，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缝隙。
“他最近几天下午都没课，周末也没有安排，上校。”红面男人回答道。
“蠢货，该改口了。”白西装眯着眼斜睨着他。
“是是是，少将先生。”红面孔低眉顺眼：“要出动吗？”
“不着急，”白西装弹了弹烟灰，勾起了嘴角：“先去会会那个小男孩，他倒是挺有趣的。”
Tbc
16章请移步随缘居
Chapter17
“什么？你要回国？”蓝眼睛小个子的舍友惊讶地望着他。
“是啊，家里出了点事。”Bucky一边收拾着一边说道。
“哦，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犹豫了一下：“应该不会太久。怎么，你一个人害怕？”
“滚。”
Bucky暗暗笑了起来，他原以为自己除了Steve不会再在乎任何人，现在要离开德国，心里居然有一点舍不得这个傻兮兮的小室友。
“我巴不得你赶紧走呢，以后我的垃圾就可以往你床上丢了。”Charles一屁股坐在Bucky的床上，舒舒服服地把自己揉进床垫里。
“小短腿你敢！”Bucky丢掉行李作势要去打他，Charles一骨碌爬了起来。
“你敢打我，小心我叫Erik。”Charles威胁道。
Bucky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接着整理自己的东西，翻到那几张旧照片时稍微停顿了一下。
“你是要回去见那个穿军装的男人吧？”Charles没有错过他微愣的表情。
“管好你自己吧。”他没好气地把照片塞进包里：“别整天把Erik挂在嘴边，学校里也不见得没有小人。”
“我知道……”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一个陌生男孩探头进来：“Charles Xavier？楼下有人找你。”
Charles疑惑地朝楼下望去，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Bucky神色凝重地拍了拍他，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等Charles下楼后，他才缓缓坐下，用双手捂住了眼睛。
在下城区时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场景。卫兵毫无征兆地敲响你的房门，要求跟你单独谈一谈，而大多数人一迈出家门，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难道Charles的秘密终究是被发现了吗？是同学好友告了密，还是Erik lehnsherr出卖了他？Bucky丝毫不信任那个一表斯文的lehnsherr教授，他知道他的过去，尽管过了很多年，贫民中依旧大有人谈论。年少轻狂的万磁王，令人闻风丧胆的“鲨鱼”，如今却隐藏起锋刃跑到大学里教书，还钓上了一个单纯无知的英国男孩。关于他为什么放弃唾手可得的地位和荣誉，众说纷纭，但Bucky坚信，他绝不是出于什么善意的目的。
至于Charles，他没看出来自己的室友对德国人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也许万磁王只是想玩玩他罢了，现在玩腻了，就抓起来丢进集中营，眼不见心不烦。
Bucky又站起来走到窗边，果然，Charles被他们带上车离开了学校。
他扭头看看Charles乱七八糟的床铺，被褥还没有叠好，睡衣皱成一团塞在床头，桌子上散落着几本翻旧教科书，窗台上还放着一盆快枯萎的昙花，是他心心念念的Erik送的第一份礼物。
Bucky的鼻子突然一阵泛酸，眼圈也有些发热。他应该多提醒提醒那个傻男孩的。尽管他看上去又蠢又天真，但绝不该得到如此下场。Charles被关进集中营，就仿佛最纯的白堕入最深的黑之中。
他还没来得及把Charles介绍给Steve认识，他们都是那种永远心怀希望，追逐光明的人。他多想让Steve知道，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开心，也能交到知心的朋友。
太晚了，无法挽回了。他没有超然的能力去阻止好友被带走，大洋彼岸的Steve还面临危险等待他的帮助。他没有别的选择了。
对不起，Charles，我没法去救你。
如果有朝一日我还可以回到这里，而你又恰好活着，我一定一定会来救你。
身穿白西装的男人在几个士兵的簇拥下，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个令人汗毛倒竖的笑容。
“亲爱的Charles，好久不见啊。”
Erik今天回家很早，近来Shaw的人很少再纠缠他，令他心情舒畅不少。他甚至破天荒地开车去了鲜花市场，买了两盆半枝莲回来。
“当初在格拉斯哥时，Charles家里就有一盆。”Bobby提醒他。
Erik抱着花盆径直去了Charles的卧室，但令他意外的是那里空无一人。
“Charles去哪里了？”他把花盆放在窗台上，浅粉色的花苞尚未打开，若隐若现地在绿叶丛中浮动。
Bobby耸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Erik正要转身离开时，Bobby却忽然叫住了他。
“先生，Watson医生上午送了点药过来。”
“Watson？”Erik皱了皱眉，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约了Watson医生。
Erik疑惑地回到自己的卧室，新送来的药盒子正放在桌子中央。他打开盒子，里面只有一些普通的退烧药，Erik把所有药片都倒了出来，然后用手小心翼翼地拨弄着令人眼花缭乱的胶囊粒，突然间，他发现有一粒胶囊的颜色似乎更深一些，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
Erik挑出那粒特殊的胶囊，轻轻将外衣旋转开来，果不其然，一卷极薄的褐色草纸露了出来。他屏住呼吸，一点点打开了纸卷，纸上赫然显出一串字母来：
BecarefulCharles。
小心Charles。
字迹非常凌乱潦草，显然是匆忙之间写下的，没有标点没有停顿。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提醒Erik提防Charles，还是要他注意某些和Charles相关的事情，迫于时间而无法写明，只能简单标注上Charles的名字，亦或是这原本就是写给Charles的？
肯定不会是第一个，虽然Charles曾经和Xavier、marko两大财阀密不可分，但现在他不过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儿，无法对Erik构成威胁。至于第三种可能，Watson直接向Charles示警，不论是要他小心Erik还是小心Shaw，通过Bobby来传信都不是明智之举。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Watson医生在警示Erik，有某件事即将发生，和Charles有关的事。
而现在，本应待在家里的Charles却不知所踪。Erik的心悬了起来，他感到一阵烦躁。匆匆收拾好药片准备离开卧室时，却发现地面上有一摊带着泥土的水渍，是他早上浇花留下的。昨天换下的旧衣服还原模原样地堆在椅子上。
“最近到底怎么了？”他忍不住朝Bobby叫嚷：“家里就只有你一个人活着吗？magda和angel呢？”他指一指脚下的污渍：“我花钱雇佣的女仆连地板也不会清洗吗？”
Bobby满脸歉意地看着他：“magda告假，angel应该是陪她一起回去了。”
Erik没好气地吩咐他把房间打扫干净，打算出门去找Charles。偌大的阁楼里空空荡荡，只有他的皮鞋底敲打木质地板的声音不断回唱。
Erik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快步向楼下走去。
Charles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他就这么毫无防备地上了Shaw的车，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仅仅因为Shaw承诺要将Erik的秘密告诉他。
他居然信任这个冷酷虚伪的党卫军准将，Charles为自己的愚蠢懊悔不已。但另一方面，长久以来对Erik过去的好奇一直折磨着他，而Erik自己又迟迟不肯开口。他就这么鬼使神差地跟着Shaw走了。
“坐吧，Charles。”Shaw把他带到一栋极豪华富丽的别墅里，外观宛如一座古堡，内里的装饰陈设却是最顶尖新潮的现代风格。
Charles没有客气，坐在了Shaw的对面。其他人一一退出房间，Charles猜测他们仍旧毫不松懈地守在门外。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要单独见你。”Shaw脱掉西装外套，向后半躺在扶手椅上。
Charles不动声色地开口：“您有什么事尽快说吧，先生。”
对面的男人笑了起来：“许久不见，你变成熟了不少。上次见面你连看都不敢看我。”
“言归正传吧，Charles。你是怎么住到Erik家里的？”Shaw话锋一转，收敛了笑容。
“我身无分文，lehnsherr教授好心收留了我。”Charles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他双手放在桌底，不停地搅动着衬衣下摆，手心微微有些出汗。
“你的lehnsherr教授没有教过你在德国生存的规矩吗？”
“什么？”
Shaw不急不慢地点燃一支烟，透过淡灰色的烟雾看着他：“那么由我来给你上这一课，我不希望自己的养子家里有不懂规矩的人。”
“我不懂您在暗示什么。”Charles依旧保持着端正的坐姿，心却悬得高高的，指尖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首先，我不管你之前接受的教育把什么放在第一位，上帝还是公民什么的，但在柏林，你必须对我，对我们保持最高的敬畏，明白吗？”Shaw指着自己衬衣上的徽章说道。
Charles没有说话，逐渐急促的呼吸声掩盖不住他胸腔里的激烈跳动。这座房间空间狭小，门窗紧闭，没有任何令人舒心的花草或是色彩的点缀，焦虑和不适感如同蚂蚁细密的足趾般在他心中抓挠。他甚至没太听清Shaw刚才说了什么。
“不要和Erik比较。他是我钟爱的孩子，自然可以任性一些，但你，你必须对我时刻尊敬礼貌，懂吗？”Shaw的眼神冰冷刻薄，和上一秒的满眼笑意判若两人。
“好的，先生。”Charles感到有些轻微的眩晕，一开始努力维持的高傲气势已经松懈了。
Shaw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吞云吐雾了一会，烟雾在闭塞窄小的空间里蔓延着，Charles的焦虑感更强烈了，好像有无数只蚊蝇在他脑袋里叫嚷。他想离开这里，尽快。他没来由地想念Erik，如果有Erik陪在身边，他也许不会这么难受。
“既然说到了Erik，那我们不妨来谈谈他，谈谈你们之间的关系。”Shaw眯起了眼睛，饶有兴味地向前倾身：“我花费了很多心血在培养Erik身上，不仅仅是知识和技能。我教他控制情感，严格律己，他一直都做的很好。”
“但是现在，Charles，他变了，他不再听我的话了，自从你来了之后。他曾经离开我两年躲到你们英国，我只当他一时叛逆，玩闹过后他终究会懂得我才是最钟爱他的人。可事情跟我的预想不太一样，你莫名其妙地出现，Erik就跟着魔似的围着你转，把我，养育他二十多年的父亲，彻底丢到脑后！”
“Charles，你来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
Charles调整了一下坐姿，希望能掩盖他愈发浓烈的紧张和恐惧。
“lehnsherr教授很关心我，仅此而已，您多虑了。”
Shaw猛的一下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俯视着越来越紧张的男孩：“别把我当成傻瓜来愚弄，孩子，Erik被你迷住了。我不知道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但我警告你，停下来，现在！”
“我没有！”Charles愤怒地抬起了头。
“你的确很漂亮，我承认，但柏林的美人又不止你一个。我曾经给过Erik比你更高贵，更性感，更能配得上他的女孩甚至男孩，他从来都不为所动，他不是好色之徒。”
Charles也站了起来，和咄咄逼人的德国准将目光相对：“Erik对我的关爱出自他的善心，他若视我为好友，也与我的容貌无关。”
Shaw却突然大笑起来：“你以为你还有什么？哈，或者说，你下面很厉害？”他一脸嘲讽地逼近Charles的脸：“为什么不让我见识见识呢，小野猫？”
“滚开！”Charles猛的推开了他，Shaw向后一个趔趄，带翻了身后的椅子。
连Shaw也没有预料到Charles的反应如此激烈，他显然是被激怒了。
Shaw毫不手软地揪住Charles的衣领，将他狠狠按在桌子上：“再说一次，男孩，对我尊敬一点。”
Charles明智地选择了闭嘴，尽管他现在非常想问候这个毒蛇般的男人的母亲。他的后背在桌子上咯得生疼，双腿也有些酸软。
“最后一次警告，Charles，尽早停手。不然我会送你去该去的地方，希望到了那里，你也能和现在一样骄傲。”Shaw再次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当男人最终放开手的时候，他忍不住喘了一大口气，捂着领口咳嗽了几声。
“现在，我能离开了吗，先生？”
Shaw像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他强压着内心的厌恶感，迈着两条软绵绵的腿朝门口走去。
“对了，你不是好奇Erik的过去吗？有时间去翻翻他阁楼最顶上的房间吧，你会有所发现的。”
Charles没有回头。
去他妈的过去，去他妈的Sebastian Shaw，带着你恶心的秘密滚回地狱去吧。
Charles感到累极了，现在他只想回家，回到那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小别墅里，没有令人恐惧的威胁，没有恶意的耻笑与羞辱，他可以抱着蓝眼睛睡上整整一个下午，然后和Erik一起靠在树下吹吹风。
多好啊。
tbc
(๑•ั็ω•็ั๑)队长依然活在照片里
评论(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