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寒轻

生生不息,繁荣昌盛

【EC】一个陌生男人的来信(19)


 ×二战无能力AU,前德国军官/教师Erik×英国学生Charles,时间跨度较大,角色身份有变化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梗,但故事走向完全不同
×含少量盾冬,贾尼,福华(拉郎),狼队,注意避雷
×老万不渣,he
×含对查的非自愿性行为,有暴力描写(非ec,无细节描写)

Chapter 19

对于Bobby来说,最享受的时光莫过于清晨。

自幼常年侍奉的他已经习惯了每日早起,他以往的主人们总是挑剔苛刻,热衷于精致的早餐茶点,和一尘不染的整洁环境。Bobby不得不提前很早就起来,替主人清理房间,准备早点,以期待自己的工作能持续得更久一点。

这种状态在他遇到lehnsherr先生后发生了转变。

Bobby对lehnsherr先生的第一印象是冷漠。他的举止礼貌绅士,对自己和两个女仆关照有加,但却从未对谁流露出一丝情感。他外表年轻却心如止水,对工作以外的事情不闻不问。有的时候,Bobby觉得他像是一台冷冰冰的机器,按照计算好的轨迹完美运行。

Lehnsherr先生厌恶繁文缛节,他喜欢独处,尤其是工作以外的时间。他嘱咐过佣人们不必随时跟从,连早餐也是亲自准备。当然,没有人愿意打扰他的清净。因此,Bobby得以拥有一个闲适的清晨,他的工作也几乎都是处理公务文件,而非生活用度。

相处久了,他也发现lehnsherr先生并非毫无感情,他只是太善于隐藏。直到那个叫Charles的男孩住了进来,像是一粒误入火药桶的小火星,把lehnsherr先生多年压抑的情绪都炸了出来。大家都感到不可思议,但最惊讶的还是Bobby,他记得几年前,他们旅居格拉斯哥时就认识了那个男孩。当时那孩子还小,总是偷偷躲在阳台上窥视他们,隔着一盆破烂的半枝莲。Lehnsherr先生当然不会留意到他,事实上他谁都不在乎。

Bobby还记得那时Charles胆怯卑微的目光,他总是着迷地盯着lehnsherr先生,既期待又畏惧。他怜悯Charles,如同怜悯那些寄情于lehnsherr先生的少女一般,甚至更为悲惨无望。

但谁能想到呢,最终唯一走进lehnsherr先生心中的,正是当年最卑微渺小的Charles。

孤独自闭的Lehnsherr先生终于打开了心房,饱受摧残的Charles也重新拾起了生的希望,对此Bobby自然欣喜不已,但担忧也在心底暗暗滋生。

Charles的爱唤起了lehnsherr先生的柔情蜜意,他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拥有快乐的同时,愤怒也变得难以克制起来。

Bobby知道自家主人和Shaw那段很不愉快的历史,但lehnsherr先生向来明哲保身,一直隐忍不发,直到Shaw开始对Charles挑衅。

那晚他看到了lehnsherr先生眼中闪烁的怒火,像是积蓄多年的火山亟待喷发。愤怒会吞噬他,会毁掉他们。

太阳刚刚升起,浅金色的柔光缓缓踱进房间里,这座城市开始从沉睡中苏醒。

Bobby伸了个懒腰,打开了窗户,Alex正在修剪草坪,那个叫Hank的男孩也帮忙打理着花圃,抱怨和嬉笑声不时传来。他无奈地摇摇头,这些孩子的精力总是旺盛得过分。

楼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Bobby知道这是lehnsherr先生要出门了,连忙起身走了出去。

“早上好,先生。”

“早,”lehnsherr先生利落地穿上大衣:“Charles今天不去学校了,九点过一刻的时候叫他起床,Hank要留下来的话随他。记得让Alex带蓝眼睛出去散步,都快抱不动她了。”

“对了,”临出门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神情变得很严肃,声音也压低了许多:“你今天抽空去见Watson医生,告诉他上次的药已经吃完了,再开一点过来。”

Bobby马上反应过来,上回Watson医生莫名其妙交给他的药盒一定暗藏端倪,他没有多问,答应了下来。

 

当Charles揉着惺忪的睡眼醒来时,阳光已经完全照进了房间,窗帘被人拉开,有个人影在窗台边徘徊着。

“Erik,你在干嘛?”他哑着嗓子问道。

人影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一个花洒冲他微笑:“早安,小姐。”

“你烦死了,Bobby。”Charles转了个身把自己闷进被子里:“你不能因为第一次见面认错就一直这么叫我。”

“该起床了,早餐在厨房,自己去吃。”

又闷了一会,直到Charles感觉房间里没有了动静,才缓缓爬了起来。床的另一边还残留着一点Erik的余温,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床单上的凹陷,然后低下头,在枕头的地方印下一吻。

路过楼梯口的时候,他再次停下了脚步。

木质阶梯一路蜿蜒而上,表面几乎纤尘不染,看起来刚刚打扫过。

“Charles,你在干嘛?快点吃饭了。”Bobby在楼下喊他。

“你去过顶楼吗?”Charles往楼下走去,“我很少见别人上去,那里是做什么的?”

“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用不上也不想丢掉,就放到顶楼了。”Bobby拍拍他的肩,笑道:“难道你对陈年破烂也感兴趣?”

“没有,当然没有。”Charles低下头,匆匆走进了厨房。

 

Bobby心里沉甸甸的。

他当然去过顶楼,那里封存着lehnsherr先生几乎全部的过往,自从他脱离了shaw的控制独居之后,这些记忆就被搁置在了阁楼的最顶层。但这件事情只有自己和lehnsherr先生两个人知道,Charles为什么会突然起疑?

也许是shaw昨天跟Charles暗示了什么,他暗暗猜测,但shaw又怎么知道这些旧物放在顶楼呢?这说不通啊。

“吃完饭我要写封信给Magda。”Charles的声音把他从沉思中唤醒:“真遗憾不能参加她的婚礼,也不知道他的丈夫怎么样,你说他们会有小孩吗?”

Bobby忍不住打断喋喋不休的男孩:“行了行了,吃你的饭。”

“我在吃啊。可是你不觉得最近家里很冷清嘛,Magda把angel也带走了。”

“她们不会待太久的,再说了,冷清?”Bobby指指窗外,挑起了眉。

草坪上,Alex拎着花洒朝Hank一通乱喷,气得高个儿男孩脸颊通红,扑过去与他撕扯起来。

“你也不管管他们。”Charles偷笑起来。

“懒得理。”Bobby起身:“我出去一趟,想回学校的话让Alex送你。”

 

Watson医生的住处很近,以便lehnsherr先生需要时能随时赶到。

住所不算大,周围有几个神色凛然的人踱着步,四处观望。Bobby知道那是shaw的人,他一直在监视Watson医生,也通过医生来监视lehnsherr先生,这一点他们都心知肚明。

对于Watson医生,Bobby并不十分了解,只知道他是英国人,来柏林参观游学,不知道怎么就被shaw留在了身边。

“lehnsherr先生生病了吗?”医生没有寒暄,直入主题。

“先生说上次的药吃完了,要我再来拿一点。”Bobby回答道。

医生点点头,扶着椅子站了起来,却突然面露痛楚之色:“真抱歉,我的腿以前受过伤,今天不知怎么又发作了。你可以扶我去药房吗?”

“当然。”

Bobby瞥了一眼窗外,那几个士兵的目光都无一例外地盯着这边。

他扶着医生进入里间,里面灯光有些昏暗,桌子上放着几沓草纸,大概是些信稿或日记之类的。刚脱离士兵的视线,医生的伤腿仿佛瞬间痊愈了一般,他迅速转身,用几近耳语的声音说道:“Shaw不打算等了,如果Erik再不答应,他会直接下狠手。拜托,要么让Charles离开,要么他们一起逃走,再晚你们都要完了。”

“什么……”Bobby还想再问,医生却突然给他使了个眼色,看了一眼窗外。

Bobby立刻会意,扬声说道:“啊,医生,你的腿还好吗?”

“老毛病了,不碍事。你拿到药箱了吗?”Watson医生随手拿了个药箱递给他。

“找到了,我们出去吧。”Bobby重新扶住医生,颤颤巍巍地向客厅走去。

离开的时候,毫不意外地受到了门外那些士兵的盘查,不过他们没能从那个药箱中发现什么值得怀疑的东西。

 

Charles抱着猫坐在二楼阳台上,蓝眼睛很安静,圆滚滚的猫尾巴在他腿上扫来扫去。他朝楼下看去,花圃里蔷薇刚刚盛开,极浅的粉色隐约点缀在绿草丛里。Hank捧着书坐在台阶上,Alex端着酒杯过去,两个人似乎在争辩什么,吵着吵着又都笑了起来。

“以后不叫你野兽了,叫呆瓜还差不多。”他依稀听见Alex嬉笑的声音。

Bobby也出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房子里。诺大的宅子安静得有些诡异,Charles站了起来,蓝眼睛从他怀里挣脱,溜到了角落的蛋糕盒子里。

他缓缓向楼梯口走去,通往顶楼的阶梯蜿蜒幽深,仿佛在向他敞开大门,来吧,你所好奇的一切都在这里,无一遗漏。

Charles听见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像是有一团火焰在他胸口酝酿着。他快步走到阳台,向楼下看了看,只有Alex和Hank躺在草坪里聊天。他俩一时半会不会上来,Erik和Bobby都不在,他应该有充足的时间。

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抬腿朝楼上走去。与此同时,一辆熟悉的黑色奔驰从不远处驶来,停在了大门口。

顶楼房间不多,都虚掩着门。Charles推开其中一扇,没有想象中灰尘扑面的样子,里面很干净,只放了一架钢琴和几个有些破的箱子,里面塞满了旧衣物窗帘之类的。他轻轻碰了碰那架钢琴,想起当初自己拼命练琴,也换不来Erik的一个抬眸。离开苏格兰时,他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能亲自弹琴给Erik听,更没有机会和他谈论自己喜欢的音乐。等一会Erik回来了,他一定要拉着他好好听一次。

再往里走,其他几个房间都没什么不同,不过是废弃的桌椅,过时的花瓶摆件之类。只剩下走廊尽头的那扇门还没有打开。

Charles屏住呼吸,伸手推开了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装裱工整的旧照片,一对年轻夫妻抱着他们的孩子,丈夫冲着镜头微笑,妻子却低着头,看起来是在安抚她的孩子。中间的小男孩最多三四岁的模样,紧张兮兮地皱着眉。那是Erik和他的父母。

其他照片里的男孩渐渐长大,女人也越来越苍老,那个年轻的父亲却停留在了第一张照片里,他没能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

照片里的Erik不苟言笑,稚嫩的脸庞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严肃,从童年到青年一直如此。如果自己能早出生十年,或许还能陪陪Erik,让他不那么孤独难过,Charles暗自心想。

大学时期的相册里多了熟悉的面孔,笑得没心没肺的Tony Stark,这时的Erik脸上开始有了笑容,多半是被新朋友感染到。

还剩下最后一张照片,面朝下扣在桌子上,背面用钢笔写着“与爱子Erik于1933年摄”,Charles好奇地翻过照片,上面有两个穿军装的男人,一个是Erik,另一个是Sebastian Shaw。

Erik参过军?可为什么他从来没提过呢?他仔细观察照片上的两人,Erik当时应该只有二十三岁,肩章却已经是上尉级别,穿着党卫军制服的他显得更加挺拔英俊,而最刺眼的,莫过于左臂上醒目的“十字记号”臂章。

这不可能,Charles暗自笑了笑。Erik是个老师,他见过最棒的教授,这一定是某种玩笑或者恶搞,也许Shaw只是想让Erik换上军装拍个照而已。

他把照片放回原处,想要尽快逃离这座房间,但那些尚未被发掘的秘密仿佛一只猫爪在抓挠着他的心脏,鼓动他去了解更多的未知。

强烈的疑惑感迫使Charles留了下来。他鬼使神差般地打开衣柜,一套挂得整整齐齐的党卫军军装赫然出现在眼前,上尉的肩章和红底十字臂章还别在衣服上,和他在照片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Charles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不可能,这不可能,他的Erik绝不会与魔鬼同流合污。他捂住胸口喘息着,靠着衣柜坐在了地上。

坐了一小会后,他用手撑住地面想要站起来,却触碰到了一个小箱子。还能有什么更刺激更令他震惊的事情吗?Charles颤抖的手打开了箱子,里面是几张旧的报纸文件,还有一沓信纸。他屏住呼吸,打开了那叠陈旧泛黄的纸张。也许是内心过于紧张,Charles的注意全部集中在手里的东西上,忽略了走廊里渐渐逼近的脚步声。

房门被推开的刹那,Charles猛地颤栗了一下,手里的纸张滑落到地上,他紧紧靠着衣柜没有抬头,门口的高大身影发出了熟悉的声音,语调却冰冷得陌生。

“你在干什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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