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寒轻

生生不息,繁荣昌盛

【EC】鲨翁情史 Sharkspeare in love(英国古典ABO)(4)

电影《莎翁情史》和《匿名者》的梗,

 

英国16世纪背景,双伯爵,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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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

夜晚的烛火在鎏金大殿里四下闪烁,连跳动的光影也变得古老深沉。宫殿中央仍旧为公爵之子献上的戏剧欢笑不已,而Charles却觉得所有聒噪声都被隔绝在外,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大片暗金色的火光,和那双比火光还要灼热的、lehnsherr伯爵的绿眼睛。

不,是莎士比亚先生的绿眼睛。

此时,他脑海里的第一个冲动居然是找到Hank,告诉他这位俊美绅士的青年才是真正的莎士比亚先生。

当他们第一次读到那些惊世骇俗的作品时,都对那位诗人兼作家抱有过浪漫的情结,激动又羞耻地交流着彼此不着边际的幻想,因此,直到他们第一次去玫瑰剧院,见到那位稍稍发福,头发半秃的中年男子时,完全无法相信他就是传说中的威廉·莎士比亚。

“抱歉,Xavier阁下,和您一样,我必须顾及自身和家族的名誉,所以才隐瞒写剧本的事情。”牛津伯爵的胸膛起伏着,晦暗的烛光下,Charles隐约看见他微薄的嘴唇快速翕动:“求您帮助我一起创作吧,您若是不答应,我可能再也写不出任何东西了,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能像您一样打动我了!”

Charles的心一面被强烈的幸福拍打着,一面又为现实的冷酷焦灼不安,以至于说出口的话破碎而凌乱。

“天啊……我求之不得!光是能站在旁边看着您写作,我就心满意足了。可惜实在身不由己,我的养父Marko爵士透露,女王陛下今天要为我定一门婚事,往后……恐怕不能像以前那么自由了……”

“他要你嫁给谁?”lehnsherr伯爵的口气骤然阴沉。

Charles无力地摇头:“我不知道,他从没透露过。”

对方的情绪似乎得到了缓解,呼吸平稳下来:“所以,现在还没有人向您求婚吧?”

“没有……但传言说,可能是Stark公爵……或者您。”

lehnsherr伯爵的声音忽然轻快起来:“Marko爵士需要用联姻来拉拢盟友,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他本身已经富可敌国,应该不会把钱财放在第一位来衡量,所以……Stark公爵虽然富有,但未必比我有优势。”

“您的意思是……”Charles的大脑一下子接收了太多信息,有些转不过弯。

“您可以和我订婚!”lehnsherr伯爵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过分激动,稍稍退后了一点:“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绝不会限制您的人身自由,我们可以去任何地方,在草地上下棋,去湖边游泳,或者到酒馆里看人家拼酒,这些比宫里的舞会有趣多了,也更能激发我的灵感。”

“况且,我猜测您尚且不能支配自己的财产吧?”得到Charles的肯定答复后,他接着说道:“无意冒犯,但订了婚后,您的归属权就不再完整地属于Marko爵士了,我们有权利把他扣下的财产转移过来,我将分文不取,全部由您掌管,怎么样?”

Charles愣愣地张着嘴,lehnsherr伯爵的分析很有道理,或许也是解决困境的最佳方法,但……同他订婚?同“莎士比亚先生”订婚——他仍旧无法理解这件事,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可是……如果Marko不答应,我说了也不算。”

“那我现在就去找他!正巧当着女王的面,如果她老人家点头同意,任谁也阻挠不了。”牛津伯爵有些兴奋过头,笑的比往常夸张很多:“Xavier伯爵意下如何?”

“那您会娶我吗?”鬼使神差的,Charles问出了这句话。

Lehnsherr伯爵有一瞬的停顿,他刚刚开口,还未作声时,一个高瘦的人影突然出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Charles,你在这里干什么?”Hank略带惊讶地看了Erik一眼,又转头催促道:“表演已经结束了,女王陛下要见你!”

“为什么见我?”Charles心中十分不安,他隐约猜到了答案。

Hank摇头:“不知道,她同老Marko聊了一会,然后就说要见你。”

天啊,难道当众宣布他死期的这一刻终于要到了吗?

Charles绝望地捂着脸,若不是在女王陛下的宫殿里,他恐怕要难过的当场掉眼泪了。

“Charles!”情急之下,lehnsherr伯爵竟直接唤出了他的名字:“难道你愿意嫁给某个严苛的守旧派,或者乏味无趣的清教徒,让他们浪费掉你的青春和才华,也不要答应我的条件吗?”

“我……”Charles闭了闭眼,叹息道:“您暂且试一试吧,能不能说服他们,就看我的造化了。”

 

重新回到坐席时,演员们已经悉数退场,Stark公爵怀抱着幼子,一旁的侍者帮他卸下了衣服上的翅膀,以便他坐的更舒服些。

Charles此刻无心观察旁人,女王和一众王公贵族的目光全都落在他的身上。他勉强保持步伐平稳,慢慢走到王座前行礼问安,费了好大的劲才让声音不那么颤抖。

“亲爱的南安普顿伯爵,多年不见,你已经长大了。”

女王的声音很和蔼,Charles却不敢抬头看她,他印象里并没有同女王见过面,但这会儿显然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

“承蒙您厚爱,尊贵的女王陛下。”

“你很懂礼数,又出落的健康体面,看来Marko爵士教育的很好,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女王看向一旁的Kurt,对方弓着老腰道了谢。

Charles惴惴不安地垂手站在中央,四周不同意味的打量和窃窃私语让他感到不适,仿佛一条砧板上待价而沽的鱼,等待着主人和买家商定价款。

Lehnsherr伯爵焦虑地坐在一旁,即使他再急切,也不敢贸然打断女王,只能等她停下来再找机会插话。

“方才你的养父提出,你到了适婚年龄,需要选一位贵族缔结婚约。”终于,女王说到了关键处,Charles整个人都僵硬着,等着她的后半句话。

“我注意到,今天有不少人对你十分热情,Charles。”

“是的,陛下。”           

“那么你的看法呢?”

这个问题始料未及。Charles准备好的客套和谦辞全都用不上了,他完全没想到女王会问他自己的想法。

“我……”他鼓起勇气抬头看向王座中央的女子,对方眼里的亲切多过威严,但即使如此,Charles也不敢公然说出“我不想同在座任何一位结婚”这种话,他悄悄瞟了一眼Marko父子,两个人都看着他,Kurt目光犀利,Cain却显得很别扭。

“我不知道,陛下。”Charles说出了一部分真心话:“我听从您的吩咐。”

伊丽莎白女王沉默了一会,Charles注意到她金棕色的假发髻有些松了,鬓角露出了一小块花白,让她看上去苍老疲惫了很多。

“亲爱的Marko爵士,谢谢你的好意,但我认为南安普顿伯爵尚且年幼,现在订婚为时太早。”

Kurt有些震惊地抬起头,即使他很聪明地掩饰住了自己,但一些不满的情绪还是流露了出来:“陛下,Xavier伯爵已经年满十九岁,我的女儿十九岁时早已结婚,并且在为她的丈夫孕育第一胎了。”

伊丽莎白女王的语气骤然尖锐:“我年逾花甲也不曾结婚,按照您的意思,难道也是罪恶之事了?”

Kurt Marko惶恐地跪下来,口中连连谢罪。

大殿里一片鸦雀无声,人人屏息凝神,只有Charles悄悄松了一口气,他眼角的余光瞥到lehnsherr伯爵的礼服一角,他没有任何动作,想必也是卸下了重担,毕竟换了谁,也不会情愿突然和陌生人订立婚约。

“我想父亲他没有恶意,只是太过心切罢了,请陛下不要怪罪。”Charles拗口地叫出那个称谓,违心地替他辩白,看着Kurt冷汗涔涔的面孔,心里还有点得意和窃喜。

女王果然平和了许多,赞赏地对Charles说道:“你很懂事,孩子。”

座下的其他人也放松不少,这时女王又清清嗓子宣布:“诸位,南安普顿伯爵的婚事先放一放,如果在座有他的追求者,也不必心急,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城郊的灾荒愈演愈烈,最近又突发瘟疫,恐怕有蔓延到伦敦城内的风险。”

“不过大家无须恐慌,我已经决定,派可敬的Kurt Marko爵士代表我前往郊区,指挥医者和当地官员遏制疫情,安抚民众,也请Marko爵士向灾民们传达王室的牵挂和祝福。”

话音刚落,在场的各位贵族便纷纷起身,赞美女王陛下的仁慈善良,Kurt几乎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心里气得直冒烟,面上还要挂着笑,假装受宠若惊地接受这项任务。

决议宣布后,宴会就正式结束了,Charles步伐轻快地跟在人流之后,衣角起伏翻飞间,与一抹熟悉的墨绿色相撞,他回过头,lehnsherr伯爵满含笑意的面孔映入眼中。

“Kurt明天就出发了,他一走我就到剧场去见你。”Charles穿过各色纷乱的礼服和长裙,紧紧攫住那双绿松石样的眼睛。

“不,我会亲自去找你,再迟一秒我的心恐怕要枯竭而死了。”

lehnsherr伯爵朝他短促地眨眨眼,他们很快又被人潮冲散了。尽管隔着人群与喧嚷,Charles依然听到了自己胸腔里欢快的鼓点声,他想lehnsherr伯爵一定也是如此。

好不容易熬到门口,Charles三两步蹦下台阶,又兴奋不已地围着女王的月桂树转了好几个圈,对随后赶来的Hank笑道:“老Marko要离开伦敦了!他这一趟至少得花三个月。”

小伯爵靠着树干,蓝眼睛里闪闪发亮:“那意味着我有整整三个月的自由时光!天啊,光是想想都觉得美妙!”

“别激动的太早,还有Cain呢。”Hank提醒他。

“他?他哪里管得了我!”Charles丝毫不以为意,因为童年的记忆里,Cain从来只有被他欺负的份,根本算不上什么威胁。

 

夜晚降临,月亮升起悬挂在窗框的最上角,背后是广阔无边的蓝幕,和仲夏处处可闻的虫鸣私语声。

伊丽莎白女王站在窗口,她卸掉了厚重的假发和首饰,一头花白的长发垂落在衣裙上,顺着光洁的绸料轻轻滑动。

“您今天为什么要拒绝Marko爵士的要求?真的是因为Charles年龄太小?”Howard Stark公爵站立在旁,看着侍女们为女王打理发卷。

“当然不是。”女王轻笑一声,音调里透着淡淡的悲悯:“我老了,但我不傻。谁都看得出来,那可怜的孩子一直被胁迫着,根本做不了主,什么情同手足、一起成长、互生爱慕,统统都是假话。”

说到这里她话锋忽转:“Marko爵士自我登上王位以来,一直尽心辅佐,毫无疑问我信任他。但现在……我的信任动摇了,我不确定他是否还值得。”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Howard暗自皱眉,女王在宴会后单独叫住他,已经足够稀奇了,这些意有所指的暗示更让他心生疑惑。

“Stark阁下,”伊丽莎白女王郑重地站起身,苍老的面孔上,一双眼睛却格外锋利:“我需要你的帮助。”

 

自从受领了女王的任命后,Kurt不是气哄哄地指挥着下人收拾东西,就是找Cain交代家里的事项,彻底把Charles晾在了一边,以至于到了深夜,小伯爵还坐在阳台的花架旁看月亮,不论Hank怎么催促都不肯睡觉。

Charles把lehnsherr伯爵的真实身份告诉了Hank,Hank虽然惊讶,但也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

“不稀奇,谁能想到Charlotte小姐就是南安普顿伯爵呢?”

“闭嘴吧,Hank。”Charles拨弄着身后尚未开放的玫瑰花苞,喃喃自语道:“说起来,他差一点就要向我求婚了,还好女王当众推迟了我的婚事,这才躲过一劫。”

“你说,如果女王陛下没有干涉,lehnsherr伯爵真的会娶我吗?”他忽然扭头,柔软而偏长的卷发被风吹的散开,撩拨着身旁带刺的花藤。

Hank正要回答,阳台下却传来一阵诡异的窸窣声,混杂在夏虫的鸣叫里,像是有人被藤蔓和杂草绊住了似的。

Charles警惕地站起来,趴在卧室阳台的栏杆上向下望去,一个人影正把脚从缠绕的藤蔓中解放出来,一身漆黑的斗篷,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那人伸手抬高帽檐,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庞。

他定睛看了一会儿,然后发出一声不可抑制的惊呼。

“哦!lehnsherr伯爵!”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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