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一个陌生男人的来信【二战无能力AU】（3-4）
Chapter 3
Charles在Erik的教室门口逗留的时间多了起来。他会假装不经意地路过，然后透过门上的小窗偷偷往里面瞟一眼，他的脚步不能停下，不然会引人生疑。路过门口，再然后是窗户，等走到了最后一扇窗的边缘，再向里面投去恋恋不舍的一瞥。
他必须要为自己喜欢Erik找一些合理的借口，鉴于Raven每天不依不饶的追问和毫无必要的牵红线。
Erik Lehnsherr的确有很多吸引人的地方。他长相英俊，不同于其他老师的枯燥乏味，他年轻而且风度翩翩。但同时他又不苟言笑，严肃沉默，看起来好像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请勿靠近”的气场。当Charles躲在阳台上那一小盆半枝莲后窥视对面的新邻居时，他又得出了一个新观点：Erik很有钱，尽管他很低调地试图掩盖这一点。
不过这些并不足以让Charles爱上他，反而会让Raven他们以为他是个肤浅的人。
半枝莲枯萎的花朵垂在略微泛黄的叶片上，正好挡住Erik家被打理得崭新发亮的房门。名叫Bobby的管家打开了门，就在房门一开一合的瞬间，Charles窥见了Erik家模糊的一角。
说起来，Charles甚至没有和这个他自称喜欢的男人说过一句话。在学校里他几乎找不到任何机会和Erik见面，最多只是教室门口的匆匆一瞥。幸运一点，在放学时涌动的人潮中他们还可以擦肩而过，多半是Erik目不斜视而Charles低头盯着自己丑陋的旧鞋子。
终于有一天，当Charles像往常一样坐在阳台上看书时，他透过花盆看见Erik正费力地拎着几个箱子往房间走去，胳膊下面夹着的几个信封掉在了地上。
Charles用手捋了捋乱蓬蓬的卷发，尽力抚平皱巴巴的旧外套，他深吸一口气，朝Erik走去。
“先生，呃……我可以帮您吗？”Charles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地砰砰响，不要拒绝我，千万不要拒绝我。
Erik回头看了他一眼，灰绿色的眼眸里透着他一贯的淡漠神情，不假思索地说：“不用了，谢谢。”然后捡起信封拎着箱子进去，毫不留情地当着他的面关上了门。
Charles愣住了，仿佛被人浇了一桶冷水似的，他的脸先是苍白，然后顿时烧红了起来。自从被父亲遗弃后，Charles变得越来越敏感谨慎，不论是和同学还是邻居相处时，他都小心翼翼地斟酌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生怕哪里做得不得体而得罪别人。他从来不会不加思考地畅所欲言。
然而即便如此，他今天依然很讨人嫌不是吗？Charles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那个短暂的不真实的照面，还有那两句单薄疏离得不带感情的对话。究竟是那里冒犯了Erik？是他说话的声音太小，或者是太过扭捏，让Erik觉得厌烦吗？还是因为他可笑的打扮和幼稚的长相？
Charles再也忍不住了，他从床上爬起来，站在镜子前审视自己。他从来不会为自己的外表而感到烦恼，可是现在，看看他那长期营养不良、缺乏锻炼的瘦弱身体，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庞，还有乱糟糟的卷发——Erik是那么整洁体面的人，怎么能忍受得了自己这副糟糕的模样？还有那些可笑的衣服，Charles已经无法想象自己在Lehnsherr先生心中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他想起自己在信封上看到的那个名字：Emma，多甜美的名字啊，一定是个有着漂亮面孔和耀眼的金色波浪卷的姑娘。像Lehnsherr先生那样优秀的人值得最完美的女孩，在他自己的生活里，那个Charles无法企及的世界里，一定有许多美丽高贵的小姐喜爱他，她们会大方地和他调情，然后收获他衷心的赞美和笑容。
Charles甚至都没有见过Erik笑起来是什么样子。
Lehnsherr先生又怎么会把自己的目光放低，去关注一个发育不良的小男孩呢？他太痴心妄想了。
命运从来都不肯眷那些曾经被它抛弃过的人。即便Charles升入了高年级，也没能进入Erik任教的班级。他们的生活一切照旧，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每当Charles在楼梯里或者教室门口碰到Erik，而又实在躲不开的时候，就会低着头从他身边跑过，他畏惧那冰冷淡漠的目光甚于那些畏惧黑暗寒冷而投入烈火的飞蛾。
Raven一再安慰他说那是Erik的性格使然，并不是因为他厌恶Charles，但仍旧无法打消Charles心中固执的自卑感。
Sharon的脾气也越来越古怪，有时候她会突然变得像个小孩子，紧紧抱着Charles不许他离开自己。有时候她会在梳妆台前坐一整天，把廉价的化妆品一层又一层地往脸上抹，一边抹一边喃喃自语：“Brian会来接我回去的。”
她变得暴躁任性，喜怒无常，甚至会为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琐事对Charles动手。她责怪Charles夺走她的青春，责怪他不够聪明乖巧能留在他的父亲。
Charles不得不花更多的精力来应付自己的母亲。有时候他干脆请假不去学校，在家里待一整天，以躲避同学们对他脸上瘀痕的探究。
当他又一次被母亲缠住而被迫错过一整天的课程时，学校终于对他提出了警告，再优秀的学生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地蔑视学校的规定。
Charles只能硬着头皮去学校。当他带着几天前的作业和一份实验设计去办公室找自己的老师补交时，却意外地扑了个空。
“Cooper先生出去了，有什么事吗？”
Erik Lehnsherr坐在办公桌前，抬头看着他。
“我来交作业，先生。”Charles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他只希望自己的头发足够长能挡住脸颊。
“交给我就可以了。”Erik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狼狈，从容地接过作业纸。
天呐，Erik在看他的实验设计。
他一定会嫌弃自己潦草的字迹，讽刺他凌乱得毫无章法的实验思路，这些匆匆忙忙间赶出来的作业简直就是几张废纸。Erik已经皱起了眉。够了，Charles，走吧，在他把那些不留情面的残忍批评说出口之前，你不会想听的。
“Charles Xavier。”身后的男人叫住了他。
一定要现在就说吗？一定要我亲耳听到这些话吗？Charles绝望地想。好吧，我可以承受的。
“先生。”
“我不得不说你是一个奇迹。你的想法令人惊叹。”Erik还是没有笑容，但是神情却柔和了很多：“你拥有远远超越年龄的智慧和远见，难怪我的同事们都如此欣赏你。”
Charles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是他看见Erik就坐在他的面前，手里拿着他刚刚赶出来的作业，用无比柔和的声音对他说着赞赏的话语。Charles无法形容这一刻对自己来说有多重要，它证明了Erik并没有厌恶自己，他再也不需要把那些少得可怜的记忆拉出来一遍遍审视，纠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Erik。
“谢谢，谢谢您，先生。”
“还有，我要向你道歉，Xavier先生。”Erik加重了“先生”两个字，冲他露出一个微笑。
Charles想起了那个尴尬至极的初遇。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了，所有令他困扰的事情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最重要的是Erik对他笑了，一个并不温暖，却足以融化他的心的笑容。那是吹散阴霾的第一缕微风，消融坚冰的第一束阳光，Charles愉快地想。
也许就在那一刻，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喜欢Erik只是一个对付Raven的谎言。
在那以后，Charles还是常常坐在阳台上，手里拿着一本书，透过那盆快要枯萎的半枝莲窥视着对面。他整个下午都坐在那里，他的心像琴弦一样绷得紧紧的，每每都伴随着Erik的出现而颤动成歌。而Erik却对此毫无察觉。
Charles渐渐地找回了一些自信，他开始收到越来越多的鲜花和情书，但所有的爱慕者都无一例外地遭到了拒绝。他无法把自己的心分成两半，在仰慕Erik的同时还记挂着他人，他更无法忍受其他人挤进他的心里企图占领属于Erik的地方。他要把自己最纯净、最热烈的爱完完整整地留给Erik，哪怕对方毫不知晓。
这一天，Charles捧着两支刚刚收到的玫瑰站在学校门口，Raven说要和他一起回家。送玫瑰的女孩虽然遭到了拒绝，但还是坚持让他把花留了下来。
“Charles！”Raven的标志性大嗓门由远及近。
他刚一回头，就迎面撞上了一个匆匆走出的高大身影，他惊呼一声，手里的花掉在了地上。Charles还没反应过来，对面的男人已经捡起了花。
“抱歉，Xavier先生。”Erik的绿眼睛在夕阳下璀璨夺目。
“谢……谢谢，先生。”Charles紧张地接过花。Erik递给他的玫瑰花。午后温暖的阳光里，Erik看着他的眼睛，叫他的名字，然后递给他两支鲜红饱满的玫瑰花。如果没有刚才那一幕，多好。
Raven赶了过来，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Charles完全听不到她，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双迷人的绿眼睛，一遍遍回荡着Erik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Xavier先生。Xavier先生。
夕阳西下，残留的余晖泼洒在格拉斯哥遍植林木的小路上，风吹过树叶飒飒作响。男孩柔软的卷发在阳光的映衬下愈发温柔，他不时歪头和身旁的女孩交谈几句，白皙细嫩的脸庞挂着甜美的笑容，抱在胸前的玫瑰花娇艳欲滴，纯洁得宛如沐浴在圣光中的天使。
停靠在路边的黑色轿车里，传来一阵微不可闻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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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对Erik Lehnsherr的热情几乎耗费掉Charles所有的课余时间和精力。他不再纠结于母亲变化莫测的脾气，不关心那些向他示好的同龄人，他的眼光只为那一个人停留。
Erik喜欢音乐，Charles就把他那架破钢琴重新弄出来——那是他当年大闹一场才从父亲那里要来的，现在想想，也许只是因为当时他无理取闹砸坏了钢琴的外壳，而这样一架破钢琴已经不适合摆在Xavier家刺绣精致的地毯上了。
每当到了Erik出门散步的时间，Charles就会提前坐在钢琴前，弹奏他最喜欢的德彪西的曲子。Erik周末偶尔会坐在公园里吹口琴，Charles常常绕好大的圈才能找到他，然后假装散步路过，打个招呼，再躲到一边远远地望着。
有时候他远远地听到口琴声从湖畔传来，可是找遍整个湖也看不到Erik，那琴声似乎远在对岸，又仿佛近在身旁。那时，他就会坐在湖边的长椅上，假装Erik就坐在自己身边，吹口琴给他听。
Charles第一次无比痛恨自己的钢琴是个大家伙，不能带到小湖边来演奏，这样他也许就能假装自己来练琴和Erik偶遇，或许还能凭借自己不赖的琴技吸引他过来，然后一起聊一聊音乐，谈谈他们喜欢的音乐家。
Charles对Erik倾注了太多的感情和时光，以至于他忽略了自己的母亲，他不记得什么时候起家里开始有一个陌生男人造访。他一度对这个男人的到来感到庆幸，这样他就可以借故离开，去院子里玩一会，或者去公园走走，加大偶遇Erik的几率。
但当母亲用少见的严肃口吻要他同这个男人见一见时，Charles感到了一丝恐慌从他的心底悄然滋生。
男人名叫Kurt Marko，身材高大，约摸四十岁的样子，开着一辆很酷的黑色轿车，从伦敦来格拉斯哥做生意。他对Charles伸出手，笑得很温暖。
“你就是小Charles吗？比我想象中还要可爱。”
Charles犹豫着握了握伸过来的手，男人的手掌和他的声音一样厚重有力，让人感到踏实安心。
“你是个大孩子了。这些年你的母亲一个人养育你，过得很辛苦，你也希望有个男人来照顾她，对不对？”Kurt Marko用温和的声音说道。
“而且，我相信你也想要一个父亲不是吗？一个真正的父亲，能带你出去玩，陪你看电影，还能送你去最好的大学。”
Charles咬着嘴唇不说话。
Sharon突然啜泣起来，一把拉过儿子的手，让他挨着自己坐了下来：“亲爱的，对不起，这样的生活我实在支撑不下去了。我答应了他，你能原谅妈妈吗Charles？”
“我们以后还住这儿吗？”Charles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地那么厉害。
“当然不了，亲爱的Charles。”Marko笑着揉了揉他的卷发：“你们跟我搬去伦敦住，我们有一栋大别墅和漂亮的花园，还有管家和很多仆人，你将会成为他们的主人。”
剩下的话Charles什么也没有听见，甚至后来的一个星期，Charles都过得浑浑噩噩。他无法反抗母亲和那位强势的Marko先生的意愿，只能任由自己的屋子被搬得七零八落，空空如也。他不敢泄露内心的隐秘之处，事实上也没有人在意他，只当这是纯粹的小孩子耍脾气。
空荡荡的房屋里此时只剩下两张行军床和一架破钢琴：他们还要在这里睡一夜，最后一夜，明天就动身到伦敦去。Charles望着那架钢琴，心中抽痛起来：Erik再也听不见他的琴声了，以后所有的琴声都将失去意义。
他要离开格拉斯哥了，他要离开Erik了。他甚至没能告诉Erik自己最喜欢的音乐家是德彪西。在那绝望的时刻，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他要去找Erik。Charles站了起来，穿着他的旧衬衫，朝对面走去。他的双腿发僵，浑身颤抖不已，Erik家的房门仿佛有一股磁力，把Charles吸到它的脚下。
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楼道里寂静一片。金色的门铃按钮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泽，他的胳膊像是灌满了铅，哆嗦了半天也没能抬起来。夜风吹过，灌进Charles空荡荡的袖管里，他吓得浑身僵硬，却又像被一种不可捉摸的力量控制着，再次把手伸向Erik的门铃。
这场挣扎只持续了可怕的几秒钟，但却像是永恒的。刺耳的铃声在Charles瘦弱的胸腔里冲撞着，随之而来的是死寂。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得砰砰响，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是向Erik表白心意，求他收留自己，哪怕是做个仆人，还是简简单单告个别，告诉Erik自己还会回来拜访，然后大大方方地道一声晚安？不，哪一种他都做不到。Erik只会对一个十五岁男孩执拗疯狂的心思感到好笑。
但是没有人开门，谁也没有。Charles突然觉得很累，他靠着墙角坐在了地上，坚硬的地板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着冰凉的触感。他抱着膝盖，抬头望见了自家的阳台，那一小盆半枝莲已近枯萎，孤零零地摆在台子上。Erik每天出门的时候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他。可是他没有。他从来都没有抬头看过自己。
Charles想站起来走回家去，母亲该回来了。他刚要起身，胃里却一阵痉挛。多年的饮食不规律和缺乏照顾给他的身体造成了难以弥补的损伤，小小年纪就患上了胃病，体质也越来越差。
疼痛如同海边的浪潮一般此起彼伏地侵袭着他残破的躯体，他在墙角蜷缩成一团，咬着嘴唇想要扛过这一阵。然而胃里的绞痛却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冰冷的地板贴着他的身子不断传送寒气，剧痛一点点淹没了他的理智，眼泪一滴，一滴淌在地板上。他死死咬住嘴唇，想要有个人来帮他，带他离开这冰凉冰凉的地方，他想要一个拥抱，哪怕是陌生人也好……
再度醒来时已经是早上，Charles发现自己坐在软和的车座上，一个男人很温柔地抱着他，似乎还在和别人争论什么。
“哦，难道你一个晚上也没发现孩子不见了？”
“我太累了，回到家倒头就睡，这个时间Charles通常都已经睡下了。”
“Sharon，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对不起，Kurt，我也不知道……刚才真的吓死我了……”母亲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亲爱的，我没有责怪你，但从今天起要给Charles找个医生了，他的身体需要好好调养。”
Charles猛地坐了起来，男人吓了一跳，随后很关切地打量着他的脸色：“亲爱的Charles，你觉得好些了吗？”
“嗯……谢谢Marko先生。”
Marko的神情舒展开来，微笑道：“那就好，今天早上我发现你晕倒在墙边，你妈妈吓坏了。”
“Charles，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年纪轻轻的可别糟蹋自己。”Marko拍了拍他的肩：“胃不好就应该按时吃饭，尤其是早餐一定要吃。”
Charles没来由得感到难过，他长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跟他叮嘱过这些，至少他印象里没有。他忍住鼻子里的酸楚，冲Kurt Marko露出了第一个微笑，一个有些腼腆的微笑。
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打包好了，他们该离开了。只有那盆枯萎的半枝莲还摆在阳台上，孤独地望着对面Lehnsherr家的房门。也许等到新住户过来，它很快就会被丢弃了吧。
“好啦，Cain，出发咯。”Kurt欢快地拍了拍驾驶座上的人。
后视镜里，一双黑色的眼睛瞥了Charles一眼，又移开了视线。汽车发动，缓缓驶出了大楼。
就在出楼的一刹那，一男一女从车窗边走过，男人挺拔沉稳，女人高挑靓丽，俨然一对佳偶天成。女人正说着什么，男人扭头看着她。那一刻，Charles听到了男人的声音，他听到了男人口中呼唤的那个名字：Emma。
汽车已经开出了格拉斯哥的林荫，奔走在开阔平坦的大道上。Charles不去想阳台上残破的花盆，也不再怅惘自己终究没能和Erik道别，抓住过去的生活不放手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沉溺在无尽的回忆中无法自拔。
至少现在他有了一个家，有了一个温和的父亲和一个看起来酷酷的哥哥，尽管他还没有真正接纳他们作为自己的亲人。他再也不需要用赖床来熬过早晨的饥饿，再也不用穿着那些可笑的旧衣服来面对审视的目光，也不必在冰冷的地板上独自忍耐令人崩溃的疼痛，会有人关心他，爱他，在他难过痛苦的时候陪着他的，Charles想。
至于那些曾经执着却又怯于追逐的事物，比如那双永远封存在寒冰之后的绿眼睛，Charles相信自己已经放下了，那不过是少年人懵懂无知的一腔热情，是随着他的成长而萌发出的不成熟的情感，一个自卑的男孩朦胧而单纯地痴迷于比他更高大、更成熟，还带着神秘色彩的师长而已，并非真正的爱情。至于爱情，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心情，Charles觉得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他还很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和年华来慢慢探索这些情感的奥妙，他相信新的生活会带给他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属于他自己的世界。
再见，格拉斯哥。
再见，Erik。
查查单恋的部分终于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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