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寒轻

生生不息,繁荣昌盛

【EC】一个陌生男人的来信(5-6)

×二战无能力AU,前德国军官/商人/教师Erik×英国学生Charles,时间跨度较大,角色身份有变化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梗,但故事走向完全不同
×可能含微量漫威其他cp,想好再加。
×老万不渣,he

 Chapter 5

1940年7月,德国,柏林。

渡轮刚刚从易北河岸的港口驶离,刺耳尖锐的汽笛声沿着河水飘荡开来。临河而居的水汽并没有缓解难耐的暑气,日头当空,河岸只剩下几批刚刚卸货下来的商人和一群贩卖河鲜的少年。

在这个四处炮火连天的年月里,处于最核心地位的柏林却安静地有些诡异,就像台风的风眼,看似风平浪静,却不知下一秒会不会卷起巨浪狂澜,将苦心经营出的和平宁静击个粉碎。

“小子,有蛤蜊吗?”男人卷起了袖管,露出肌肉结实的胳膊。

“哎呦,您可看清楚了再叫。”藤条筐后面抬起一张秀气的娃娃脸,手脚麻利地拿出几只蛤蜊,用小刀撬开,淋上汤汁递了过去。

男人接过一只闻了闻,半开玩笑道:“新鲜么?”

“那还用说?顶新鲜的蛤蜊,才打出来的。”娃娃脸继续忙着手里的活,一头棕色的短发利落地甩着,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相符的老练精干。

男人站在箩筐前就着醋汁吃了几个蛤蜊,抬头看了看天,嘴里嘟囔着:“鬼天气,真他妈热。给我来杯水。”

“世道变了,天也变了。”娃娃脸一边倒水一遍煞有介事地感叹。男人“噗”地一声笑出来,把胳膊搭在案几上说道:“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敢跟我说世道?”

娃娃脸把水递给他,白净的小脸炯炯有神:“您可别光看我年纪小,我单是在这里卖蛤蜊,见过的人经过的事,也绝对不比您少。”

男人正要开口,港口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纷乱的脚步声,吵嚷、尖叫声混杂着,几个离得远的少年纷纷撤走了摊子。娃娃脸也迅速收拾起了东西,还不忘冷静地跟男人解释:“港口人多货多,强盗混混也最猖獗,常有的事,您快走吧,先生。”

“Arya!快点!”一个男孩停下来回头喊她。

男人朝发生baoluan的地方看去,几个打着赤膊的男子拉扯着两个二十岁不到的男孩,一个高高瘦瘦戴着眼镜,一个身形单薄肤色苍白,高个子既想抢回行李和钱包,又想护住小个子,显然他两边都失败了。一个男人夺过行李箱朝他砸了一下,高个子顿时倒在了地上。
矮一些的男孩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几个男人朝他扑了过去,男孩尖叫了起来。他们把他摁在地上搜摸着,一边搜一边抱怨。

“他娘的,穿的这么好的衣服,身上才这么几个钱。”

“手表不错,还有个项链,到底是有钱人。把他衣服也扒了,拿出去应该能卖个好价。”

当几个混混七手八脚地开始撕扯他的衬衣时,男孩突然瞪大了眼睛,像是被蛰到一样猛烈挣扎起来,伴随着几声嘶哑的叫声。

“狗娘养的!”

男人丢掉蛤蜊壳,冲上去一顿拳脚揍翻了几个小混混,拉起小个子男孩就跑。后面的几个挣扎着站起来就要追过去,娃娃脸姑娘突然拎起箩筐,把整整半框蛤蜊河虾还有泥鳅什么的瞅准混混的脚下倒了过去。几个人踩不住滑溜溜的河鲜,纷纷摔倒在地。

“快过来!丫头!”

“再见啦,先生!”女孩调皮地眨眨眼,背着箩筐朝她的伙伴们追去。

中午的酒吧里客人稀少,酒保也懒洋洋地趴在吧台上逗猫玩,只有靠窗的地方坐着两个男子,一个约摸三十岁上下,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

男人叼着烟,看着对面一语不发的男孩,发愁地说道:“你说说你,我问什么你都不说话,我怎么帮你?”

男孩依旧愣愣地盯着桌子上的花纹发呆,棕色的卷发乱糟糟地顶在脑袋上,让人有种想要揉一揉的冲动。男人丝毫没有克制这股冲动,伸手揉了一把男孩的小卷毛。

男孩整个人哆嗦了一下,椅子“啪”的一声向后移了一步。

“呃……好吧,”他悻悻地缩回手,闷了一口酒,上下打量着男孩:名贵考究的衣着,可惜沾了点尘土,颇具仪态的坐姿显示出良好的家教,细嫩的皮肤,大大的蓝眼睛,如果不是脸色太苍白还带着红痕,神情又太呆滞,绝对是个顶漂亮的男孩。

一个被虐待离家出走或是离家出走后被揍的上流社会公子哥。男人得出了这个结论,之所以说他被虐待,主要是因为他外露的皮肤上明显的淤青和红肿,那看起来显然不像是刚刚被抢劫时才留下的。

“我说小少爷,你还是乖乖回家吧,现在外面可不安全,像你这种有钱的小绵羊迟早要倒霉。”

男人语重心长地教育着他,可是没想到,一直没有动作没有表情的男孩却突然睫毛一扑,眼泪刷的流了下来。

“哎,别呀,你这样我咋办啊。”男人慌了神,无奈地摆了摆手:“好吧好吧,我跟你保证,肯定能把你兄弟救出来,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叫啥,住哪儿,我找到他怎么通知你啊。”

低头,不说话。

“算了算了,你还是回家等消息吧,我找到你兄弟了让他给你回个信儿。”男人站起了身,朝门口走去,走到门边时又顿住,回头冲男孩挑了挑眉。

“对了,你要是想找我的话,就去最近的酒吧里,找老狼,准没错。”

Alex Summers今天第一次替老板运货,就遇上了打劫的,天啊,还好他跑得快。也幸亏了刚刚从船上下来的两个公子哥,成功吸引了劫匪的注意,他才能顺利逃脱,可怜的倒霉孩子,啧啧。

大中午的,从夏洛特堡大老远的赶过来,还要运这么一大批货物,可真是累得够呛。Alex找了个凉快的酒吧坐下,点了一杯啤酒犒劳自己。他坐在吧台边四处打量着,酒吧很冷清,几乎没什么人,只有靠窗那边有个哥们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估计酒保也懒得赶他,也可能是不敢赶,Alex路过的时候,瞅了一眼他身上的名贵衬衫,一点也不比老板穿的差,啧啧,都是有钱人呐。

不过,当他看到这位有钱人的正面时,却发现有点不对劲。他看起来比Alex小一点点,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几缕头发也被汗水打湿贴在鬓角,脸半埋在臂弯里,额角、脖颈、手腕上都瘀痕遍布。

“醒醒,兄弟!”Alex摇了摇他的肩膀,没想到男孩却直接从椅子上滑了下来,Alex手忙脚乱地扶住他,一下没了主意。

这里来来往往鱼龙混杂,流氓强盗时常出没,他实在没法儿把一个昏迷的男孩丢在这里。可是老板的脾气他也清楚,决不会允许他带乱七八糟的人回去。算了,挨骂就挨骂吧。Alex把这位有钱人抱上了自己的车。

“丁零……”

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起身离开,照常有一堆学生围在讲台边期待更多的交流。这些里有一小半是为了知识,更多是冲着他们年轻的教授去的。

这位刚来学校没两年的量子物理学教授,无论从外表还是气质来看都无可挑剔,那种冷峻中透着一点孤独的神情简直性感得要命。

Erik一下课就溜了出去,倒不是说他有多反感这些叽叽喳喳的少男少女,今天他的确有重要的事情要赶回去。

Erik在柏林长大,从他记事起就很少有关于父亲的记忆。他的家庭毁于一场暴乱,家财散尽,父亲也不幸殒命,他和母亲不得不寄人篱下。当时正值战乱,一位平息暴动的军官收留了他们。

Sebastian Shaw几乎发掘出了Erik所有的才华和毅力。他送他去柏林大学深造,把他放到军队里、战场上去磨练,不得不说Shaw培养同时出了一位知识渊博的学者和一个冷酷铁血的战士。但随着Erik年龄的增长,他开始逃避Shaw的掌控,Shaw希望他成为优秀的帝国军人,Erik却偏偏对生意产生了兴趣,把所有的精力放在经商上面。

他知道自己有负于Shaw多年的培养,更辜负了他寄予自己的厚望,对此Erik时常感到愧疚,但他更无法忍受那种人生被掌控在别人手中的无力感。

“卑贱扭曲如蛆虫的人不配和我们站在同样的土地上,享受一样的阳光和风景,更不配统治一个国家。他们的内心已然腐朽,灵魂早已枯竭,只剩下日复一日的碌碌无为。你不这样认为吗,Erik?难道你忘记了你的父亲正是被这些渣滓败类所残害的吗?”

Shaw时常这样教育他。年幼时他并不十分懂得这些话的含义,成年之后却对这些试图洗脑和控制他的话语感到厌恶。他一方面反感极了Shaw强烈的控制欲,另一方面,该死,他居然很赞同Shaw的观点。

直到1935年,Erik的母亲离世,他终于下定决心离开了Shaw。从前他不敢逃离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怕Shaw用母亲来要挟自己。他把所有的生意都托付给同窗好友,Stark家族的Tony,只带了一个管家匆匆离开了柏林。

对于他的辞别Shaw并没有做出挽留,只是淡漠地表示了自己的遗憾。

在英国的清闲独居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东欧的局势剑拔弩张千钧一发,亚洲盟国早已打响了第一枪,新一轮的侵占正如火如荼,整个欧洲也几乎成了火药桶。即使德国内部也没能免于灾难,洗劫和屠杀更甚于其他被战火波及的国家。英国被扯入泥潭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此时以前德国军人的身份居住在此实在不是明智的举措。连Shaw的情人Emma也亲自前来劝他回去。

再度回到柏林,Erik迅速从Tony那里接手了生意,并在柏林大学谋了个教职,在苏格兰的教学生涯给他留下了不错的感觉。而Shaw也并未做出任何反对的表示,反而欢迎Erik再度回到他身边,他甚至允许Erik离开他的宅邸独居,并给他置办了一栋不小的别墅。

但Erik明白,Shaw从来都不是轻易泄露情绪的人,他喜怒不形于色,对于有把握的事情向来运筹帷幄,有条不紊。

现在,他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同时兼顾学校和生意上的事情让他应接不暇。但Erik不知道,他那冷清得可怜的家里,正有一位故人在迷惘中等待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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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提及对Charles的非自愿性行为

Chapter 6

Erik的宅邸林荫环绕,绿树掩映,很容易让他想起在苏格兰度过的时光,那令人怀念的幽静、闲适,是以前的Erik从来都不敢奢望的生活。

回到家,脱掉大衣,Erik照例给自己沏了一杯茶,靠在躺椅上准备翻看今天的报纸。茶杯刚送到嘴边,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放下了报纸。

“Bobby,Alex还没回来?”

管家Bobby有些支支吾吾:“他回来了,先生。”

Erik心中一紧,皱起眉头问道:“又惹什么乱子了?”

Alex是他从格拉斯哥带回来的。当时他和Emma正准备离开,在码头发现了被迫失业的Alex,还有他可怜的母亲和弟弟。尤其是他弟弟,那孩子跟Erik的学生一般大,紧紧攥着哥哥的衣角,略带敌意地望着他。

Erik一向不是好管闲事的人,但这一次他破了例。他带走了Alex,给了他一份薪水尚可的工作,挽救了这一家人。

Alex很机灵,做事勤快,但毕竟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血气方刚,惹得事可一点都不少。但Erik都无一例外地容忍了。他无法忘记格拉斯哥带给自己的美好回忆,只希望能用对这个年轻人的宽容相助来回报这座对自己温柔相待的城市。

“没有,先生,Alex已经把货运回来,交给Stark先生了。”Bobby说道,神色有些别扭。

“老实说,Bobby,他惹什么事了?”Erik放下了茶杯。

Bobby抿了抿嘴唇,犹犹豫豫地开了口:“其实也没什么,就是……Alex刚刚带了个昏迷的陌生人回来……”

“很好,他们在哪?”Erik打断了他,眉毛皱成了一团,呼吸粗重起来。

Bobby很清楚这是主人发怒前的征兆,没敢再隐瞒,迅速带着Erik来到了Alex平时居住的房间。

房门被强行打开,Alex吓了一跳,从床边站了起来:“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我……”

“我说过不要把陌生人带到我的家里来。”Erik阴沉着脸,指了指躺在床上昏迷着的年轻人:“把他弄走。”他的动作和语气仿佛是在说什么脏东西一样。

“先生,他生病了,求您发发慈悲,救救他吧。”Alex恳求道。

想靠装病博取怜悯来留在他身边,或是另有所图的人已经不止一两个了。对于这种人,Erik一向不会手软。

他推开Alex,大步走到床前,拽着昏迷男孩的胳膊把他扯下了床,男孩的脑袋撞在地上,渐渐醒了过来。

“先生,装够了吗?”Erik毫不费力地把他从地上拎起来:“够了的话就滚回去,告诉你的主人……”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男孩在被拎起来的一瞬间,突然尖叫起来,身体剧烈颤抖着,却没有丝毫的反抗,仿佛身处猛兽的爪下,恐惧却又无能为力。

Erik吓了一跳,显然没有料到男孩会如此反应。他松开了手,男孩迅速躲到床脚处,双手紧紧环抱着膝盖,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空洞迷茫地望着四周。他的身体抖个不停,似乎恐惧到了极点。

“Hank!Hank!”男孩的声音沙哑带着哭腔。

“先生……”Alex和Bobby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想要上前帮忙却不得不看着Erik的脸色,而他们的主人此刻却完全愣住了。

当Erik看到男孩棕色头发下惨白的面孔时,一种不可名状的熟悉感涌上心来。尤其是那双眼睛,如同凝滞的海水一般蔚蓝透亮的眼睛,他一定在哪里见过,它曾经带着好奇、羞怯、紧张的情绪在他的身上停留过。

一些模糊的记忆渐渐在他的脑海里闪现。

“先生,呃……我可以帮您吗?”格拉斯哥的破旧小院里,男孩咬着嘴唇,双眼里暗含期待。

“先生,我来交作业。”办公室里,男孩捧着实验设计稿,紧紧盯着自己的鞋尖。

“谢……谢谢,先生。”午后的阳光里,男孩的笑容明媚得胜过他手里的玫瑰花。

他想起来了。

Erik缓缓蹲下身,靠近了男孩,他看见男孩的眼泪一滴一滴打在衬衫上,身体抖得更厉害,看起来随时会再次尖叫。

“Charles?你是Charles Xavier?”

男孩突然安静了下来,他抬起头,蔚蓝色的眼睛瞪得大大地望着他,不复方才的空洞与恐惧,泪水顺着消瘦的脸颊不断滚落。他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但Erik知道,他也认出了自己。

Erik注意到了Charles明显的外伤和恍惚的精神,他一定是出了什么状况,但现在显然不是发问的时候,得先让他冷静下来。

“Charles,你能相信我吗?”Erik小心谨慎地问,他看得出来Charles对身体上的接触十分抵触。

男孩盯着他,几乎毫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听着,你现在在我家,不要哭,这里的人不会伤害你,但是你需要医生。”Erik从没有过安慰任何人的经验,他笨拙地想要找出一些话语来安抚这个惊恐不已的男孩。

幸好,男孩停止了哭泣,没有再尖叫,抖得也不那么厉害了。Bobby已经去请Erik的私人医生了。

现在,Charles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背着光把脸藏在阴影里,看起来乖巧懂事又可怜无助。

Erik记得他。当年在格拉斯哥的中学任教时,Charles Xavier是他最欣赏的学生,虽然严格来说他并不是自己的学生。事实上,当时没有哪个老师不喜欢Charles,他聪明好学,善良懂事,在很多学科上都天赋非凡。

在他的印象里,Charles一直内向腼腆,不善言辞,尽管他们住在同一座楼里也很少见面。Erik从来不会主动去拜访别人,他的邻居们偶尔来访,但除了Charles母子。Erik几乎没见过Charles的母亲,但有那么一两次,他看见Charles脸上带着瘀伤来上学,因此他当时一直怀疑这位深居简出的夫人在虐待她的儿子,也鉴于Charles看起来营养不良的瘦削身体。

Erik猜测,也许是再嫁后婚姻不顺,她的怨气发泄得更加猛烈了。又或者她嫁给了一个混蛋,这个混蛋赶走了她可怜的儿子。

不管是哪一种,Charles都会承受不小的伤害。Erik作为老师的责任感让他本能地想帮帮这个曾经的学生。尤其是联想到自己惨淡阴暗的童年时光,他对Charles产生的保护欲又深了一层。

至于那个“Hank”,Erik努力在记忆里搜寻了片刻,并没有关于这个人的印象。但他已经派人去查了。

 

针对Charles的检查一直进行到晚上,一点也没有Erik想象的那么顺利。

Erik的私人医生John Watson是一位温和耐心的英国人,他一直用柔和的嗓音安抚着Charles,引导他配合自己的检查。

起初,Charles很听话地照Watson医生的指示做,配合他使用大大小小的仪器。但当医生要求他脱掉衬衣检查外伤时,Charles突然反抗起来。

Erik很想安慰一下Charles,但不得不在Watson医生的建议下暂时离开了房间。他在走廊上不安地来回踱着步,里面不时传来男孩凄厉的叫喊声和医生耐心安慰的话语,最后叫喊声渐渐停歇,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啜泣抽噎。

当房门终于打开时,露出了Watson医生疲惫凝重的面孔,Erik的心揪了起来。

“先生,”医生示意他走到楼梯拐角处,沉重地说:“情况很不好。”

Erik有些担忧地皱起了眉:“他得了什么严重的病吗?”

“那倒没有,只是患有慢性胃病,外加营养不良,多调养可以慢慢控制恢复。”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他全身上下瘀伤遍布,新旧交替,而且……”Watson医生深吸一口气,表情带了些悲痛:“我很遗憾,先生,您的朋友遭遇了多次性侵犯,很严重的那种。”

Erik如同被冷水浇了一通,他想起了Charles遮住脖颈的长袖衬衫以及长裤,如此酷热的天气仍旧不肯挽起分毫。他无法想象那个可爱腼腆的学生会遭遇如此可怕的事情。

“他的左手手腕有一处很深的开放性创口,已经在愈合了。”Watson医生的声音再次传来。

“也就是说……”Erik沉重地开口。

“也就是说,他尝试过自杀。”

 

Watson医生拍拍他的胳膊说“我去拿药”就离开了。Erik在走廊里站了一会,他不知道该以一种怎样的姿态来面对Charles,刚刚被揭开伤疤的Charles。

不应该是怜悯或者同情。怜悯是世上最无用的情感,那些惯于施舍怜悯的人,在他人遭受痛苦时绝不会伸出援手,只不过用怜悯来向他人证明自己并非铁石心肠。而这对于缓解受难者的痛苦毫无帮助,只会让他感到更深的无力和绝望。在Shaw的铁拳下长大的Erik深知这一点。

想到Charles的遭遇,Erik更多的是愤怒。怒于竟然有人会用如此暴虐的手段残害一个孩子并以此为乐,而这个孩子偏偏是最善良不过的Charles。

当他推开房门时,Charles正半躺在床上,胸前的衬衫湿了大半,脸上也湿漉漉的。他不再掩饰自己,敞开的领口处露出掐痕遍布的脖颈,手腕上的划痕刺痛了Erik的眼睛。

“Charles?”

男孩转过头望着他,一双蓝眼睛如同被打碎的水晶,流泻了满眼的星光闪烁。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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