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寒轻

生生不息,繁荣昌盛

【EC】一个陌生男人的来信(7)

×二战无能力AU,前德国军官/商人/教师Erik×英国学生Charles,时间跨度较大,角色身份有变化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梗,但故事走向完全不同
×含微量漫威其他cp,会在具体章节标明。
×老万不渣,he

 

 

Chapter 7

Bobby一向办事利索,从不拖泥带水,也很少夹带任何个人的情感去揣度主人的意图,这也是他深得Erik重视的主要原因。

小小动用了一下人脉,他很快就查出了关于Charles离开格拉斯哥之后的生活状况。即使他的父亲Brian早已破了产,但Xavier家族的大名在英国当地仍然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如同戏剧般大起大落的经历也常为伦敦街头的人们所津津乐道。

Erik靠在椅子上,粗略地翻阅着Bobby递给他的一沓沓资料,紧皱的眉头和愈加凌乱的纸张昭显着他耐心的匮乏。

“太乱了,Bobby,把你查到的直接告诉我。”Erik身体前倾,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他急于知晓发生在Charles身上的一切,Charles离开格拉斯哥之后去了哪里,遇到了什么人,过着怎样的生活,又为什么会遭遇可怕的侵犯,以及为何独自流浪在柏林的街头。

Bobby耐心地收起了资料,坐在了老板的对面。

“先生,据我所知,Charles的母亲Sharon于1937年——也就是三年前——嫁给了伦敦大财阀Kurt Marko。Charles在同年进入了牛津大学生物学系,并于两个月前提前毕业。根据当时学校的报道,Charles原本要在毕业典礼上代表毕业生进行演讲,但是典礼当天他却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后来他的继父解释说Charles生病了,并且拒绝了一切探望。”

Erik的眉头拧成了一团。Marko,这个名字在商界还是很有名气的,即使他远在德国也有所听闻。他有些懊悔当时为什么没问问Charles要搬到哪里去。他扬了扬手示意Bobby继续。

“对了,Marko有个儿子叫Cain,今年二十二岁,也是刚从牛津生物系毕业。Cain脾气暴躁任性,跟Charles关系很差,据称他曾经在学校里公然欺凌过Charles,还因此受到了处分。”

听到这里Erik抬起了头,双眼里涌出闪烁不明的意味,Cain暴戾蛮横,又恰好和Charles住在一个屋檐下……

“不,先生,”Bobby一口否决了主人的猜想:“不是Cain。虽然我没有找到任何证据来确切证明Charles这两个月来遭遇了什么,但我打听到了另一个消息。” 

Bobby深吸了一口气,看着Erik的眼睛说道:“Kurt Marko是个娈童癖,他尤其喜好折磨年轻男孩。这在伦敦上流社会几乎是个心照不宣的秘密,说不上尽人皆知,但也流传甚广,‘残忍的乐趣’,他们这么描述。”说到这里,年轻的管家眉眼间也流露出了悲伤:“所以并不难猜想,先生,一切都不言自明了。”

Erik手里的雪茄几乎被他揉成粉末,细碎的烟丝顺着指缝流到桌子上,留下几缕斑驳残缺的幽香。Erik把自己的手攥得生疼,指节发白,血管暴起。心照不宣的秘密,残忍的乐趣,他们把这当做饭后的谈资和消遣,来填补自己贫乏空虚的生活,却没有一个人来提醒Charles,他们就这么看着他羊入虎口,看着那个纯真无辜的男孩被一点点撕碎吞噬!

“先生?”

“他在哪?我是说……你知道我在说谁。”这句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Erik的牙缝里挤出来,他不想叫出那个肮脏至极的名字来进一步激怒自己,以至于做出什么超出理智的举动。

“我明白,先生,不过恐怕您没有机会了。”

“什么意思?”

Bobby从那沓资料中抽出一张来递给Erik,那是昨天《泰晤士报》的一个版面,上面印着Kurt Marko带着伪善笑容的照片。

“昨天早上Marko大宅发生了爆炸,起因是实验室起火,Kurt Marko已被证实死亡。除了一位实验助理受伤以外,大宅里的其他人都安全撤离了。调查显示这是一起意外事故,Cain Marko也证实了这一点。我想Charles应该是趁着爆炸逃脱了。”

“意外?”Erik微微松开了手,被揉皱破裂的纸张再也包裹不住脆弱的烟丝,焦黑破碎的残渣从缝隙里流淌出来,了无生气地躺在他长着薄茧的宽大掌心。

但他的怒气却没有随着Marko的死亡降低。意外,只是一场意外,一片乍现的滔天火海,一声炸在耳边来不及反应的巨响,就这么让他轻轻松松地死去了。他甚至来不及感受死亡降临的恐惧和身体被撕裂的痛楚,他还没有为自己犯下的罪行和残忍的行径忏悔。相比于Charles所遭受的痛苦而言,Kurt Marko的死亡太过轻松奢侈。

这不公平,Erik愤愤地想。

“那他母亲呢?她也坐视不管吗?”

“Sharon半年前病逝了,她没能阻止这一切。”Bobby遗憾地说道。

“对了先生,还有那个Hank,虽然没查到什么,不过我在您下学期的新生课堂里看到了他的名字,Hank McCoy,伦敦的普通阶层,和Charles同样毕业于牛津生物学系,现在已经被柏林大学录取了。他选了您的通识课堂。”

 

这个夏天格外的热。上午十点,太阳还没有喷发出刺目灼热的焰火,浅金色的光晕给整座阁楼披上了一层温暖的外衣。云朵打着卷儿绕在天鹅绒缎面般的天幕上,一点点飘动,苏醒。

Erik离开书房,把一切关于Marko乱七八糟的消息都抛在脑后,转而踱向Charles居住的房间。

房间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一阵轻快的说笑声,是Alex的声音。因为他和Charles都来自于格拉斯哥的缘故,Erik把照顾Charles一切生活起居饮食用药的任务都交给了Alex。

他轻轻推开一点门,里面的两人并没有察觉。Charles坐在靠窗的书桌边安静地切着盘子里的早点,偶尔往嘴里送一块。Alex坐在他对面,手里挥动着两片吐司,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他小时候和弟弟一起参加凯尔特音乐节的事情。

Charles脸上还是没什么情绪,大部分时间都盯着餐盘,不过已经不像刚开始那么恐惧抵触了,有时他也会随着Alex的讲述抬起头,短暂地瞥一眼对方,接着又低头切他的早餐。

Erik没有把Charles的遭遇告诉更多人,除了他,只有Watson医生和Bobby知道。对宅子里的其他人,他只说Charles不堪继父殴打虐待,逃了出来。

“我弟弟,Scott,他干过的糗事我三天都讲不完。你一定想不到,他居然立志要考皇家戏剧学院,哈哈。”

“明年,Scott就要申请戏剧学院了。我猜他应该跟你差不多大,你有十七岁了吧?”Alex正自顾自地说着,对面的男孩却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眼睛盯着餐盘前的牛奶,嘴里发出细不可闻的声音:

“十八。”

这是自Charles到来以来主动开口说的第一句话。那些“Hank!”除外。

接着,他又开始专注于盘子里那几片早已被切得细碎的培根。

“喔,那他要比你小一点了……”

Erik推开门走了进去,Alex站起来向他道了一声“早安”,然后偏头看了看窗外,早已是太阳高照,金光灿灿。Alex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声解释道:“Charles……我是说Xavier先生才刚起来。”

Erik点了点头,Alex抱着他的几块吐司出去了。

Charles似乎有些局促起来,他放下了手里的刀叉,双手攥住衣角站了起来,低头紧紧盯着自己的鞋尖。

“不,Charles,坐下。”

看到Charles如同服从命令一般小心翼翼地坐下,Erik有些懊恼地补充:“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对你发号施令,你不用太紧张,我既不是你的长官也不是你的父亲……”该死,他提到了那个敏感的称谓。不论是亲生父亲的抛弃冷落,还是继父的凌虐践踏,都绝不会是任何人愿意提起的伤痛。对Charles来说,“父亲”是个冰冷沉重,没有任何温度,代表着惨痛回忆的词语。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到……我想说,你可以放松一点。”Erik有些语无伦次。该死,他第一次这么啰嗦。

好在Charles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但也没有听他的话放松下来,一直紧张兮兮地坐在餐桌旁,一排细白的牙齿把嘴唇咬出了印儿。

Erik张开嘴,想问问他关于那个Hank的消息,但又觉得太过冒昧,也许会牵扯到Charles的隐私问题。Charles在面临危险的第一时刻喊出了“Hank”的名字,那种下意识的信任和依赖透过他颤抖沙哑的声音传递了出来,这也许意味着他们的关系不仅是同学那么简单。

“今天的天气很晴朗。”Erik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以英国式的“天气问候”开头。

Charles微微抬头瞟了瞟窗外,又转回来轻轻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把左手往里扣了一下。Erik眼尖地发现他左手绷带上沾了不少血迹,昨天由于自己不知情的一番粗暴拉扯,Charles的伤口崩开了一点,但Watson医生已经处理好了。很显然,它昨天晚上又遭到了暴力对待。

“你的手腕怎么回事?”Erik不由分说握住Charles的手臂拉到了自己面前:“昨天不是已经止住血了吗?”

Charles在被握住的一刹那抖了起来,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臂,但Erik向来动作凌厉,手下意识握得更紧,对面的男孩拼命咬住嘴唇,却还是有破碎的呻吟从唇边溢出。

“啪嗒。”一滴眼泪打在了光洁的陶瓷餐盘上,如同一颗细小的雨水没入了池塘。

Erik猛然惊醒过来,懊悔不已地松开了手。多年的军旅生涯和孤僻的独居岁月没有教会他任何温情和耐性,只磨练出了一个冷酷高傲、不近人情的Erik Lehnsherr。

Charles的手臂颤抖着落到了桌子上,却并没有缩回去。单薄的浅色衬衣的布料软软地罩在上面,隐约可见手臂的轮廓。

Erik伸出手,轻轻把男孩的衣袖卷了上去,露出一截小臂来,方才Erik握住的地方有一大块旧的乌青,突兀地横亘在白瓷般的皮肤上,周围零零星星散布着或紫或红的伤痕。

又一颗泪水滴落在餐盘上,在寂静的房间中几乎可以听见声响。

这一次颤抖的手属于Erik。他无比小心地抚摸着那块丑陋的乌青,然后用自己的手轻轻裹住Charles的手臂,抬起头看着他破碎斑斓的蓝眼睛,一字一字铿锵有力:

“Charles,我绝不会伤害你,我发誓,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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