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玫瑰男孩（古典ABO，公爵E/落魄商族C）（6）
梗来自《来不及说我爱你》前半部分，狗血慎入
越写越长了啊啊啊啊
Chapter6
鸟雀的啼鸣划破冬日清晨的苍凉空气，北风的力道也变软了许多，悄然吹散淤积在城堡上空的严寒，积雪的消褪使原野渐渐显露，深棕的泥土与雪块交错着，消融的冰水汇成几缕暗色径流，向更低矮的洼地里流淌而去。
温柔的晨光将Charles从睡梦中唤醒，推开窗户，倾泻而入的阳光给他的面庞镀上了一层冷调的金色。
女仆们鱼贯而入，捧着崭新而精美的礼服，还有各色金光闪烁的珠宝首饰，Charles木讷地站在镜子面前，任由她们上下摆弄。他的头发被卷得整齐服帖，涂上洋苏草水以使发色更深更明亮，浅灰色的新礼服裁剪得恰到好处，包裹着他稍显丰盈的躯体，领口处露出纯白的衬衫和厚实的羊绒背心，衣襟处别着钻石胸针，上面插了一支明艳的红玫瑰。
Charles戴上早就挑选好的戒指，白金的指环上点缀着一颗漂亮的蓝宝石，随着手指的晃动而流溢光彩。
房门忽然推开，公爵的侍卫官Logan走进来，挥手遣散了佣人，只留下他和Charles两个人在房中。
“Xavier先生，公爵让我带个话，祝您生日快乐。”Logan拿出一个木匣子：“这是公爵为您准备的生日礼物。”
Charles望着那个木匣，却没有伸手去接。
Logan目光黯淡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抱歉，情况紧急，lehnsherr大人没来得及亲手送给您。”
见Charles一直不肯接东西，他索性自己打开木匣，递到了Charles面前：“这是公爵特地为您制作的，希望您能带上它一同赴宴，以备不时之需。”
盒子里躺着一把精致的匕首，手柄处镶着一颗绿宝石，Charles拿起匕首，刀身虽小巧，分量却足够，刀刃上闪着明亮而寒冷的白光。
Logan又从盒底掏出一张纸递给他：“这是公爵亲自开的付款委托书，等到了西彻斯特，我会带您找人兑换。”
Charles神色有些恍惚，光鲜的装束愈发衬得他脸色苍白，连声音也轻飘飘的：“lehnsherr公爵不送我回去吗？”
“公爵命令我，不论情况如何，下午一点钟之前必须送您离开城堡。”Logan坚决地说。
Charles点点头，双手轻轻握拳，拇指的指腹在食指关节处来回摩擦，他突然推开Logan，连带着那张十万元的委托书一并推开，顺着走廊一路跑了出去，路过喷泉时差点被石子绊倒，做好的头发也已被风吹散，但他毫不在意，一路奔跑到花园的径口，那里有一辆马车刚刚起步，向城堡另一端的议事厅行驶而去。
“等一等！”
礼服的拘束让Charles没法大步前进，只能挥着手高声呼喊。
“等等我！”
马车终于停下，lehnsherr公爵跳下来，惊讶地望着他：“Charles，你怎么来了？”
Charles踩过鹅卵石小径，气喘吁吁地跑到公爵面前，他抬手整好自己的衣裳，抚平奔跑带来的褶皱，气息不稳地说：“你还没见过我穿上这件礼服的样子呢。”他有些懊恼地摸摸发梢：“可惜刚才跑的太急，把头发弄的一团糟。”
Erik看着他，不知是因为奔跑，还是别的什么缘故，Charles的双颊泛着潮红，他想起小时候，自己偷了母亲的凤仙花汁玩，一不小心弄到皮肤上，晕染出的颜色也是这样娇俏的红。
“没关系，”他笑着碰了碰Charles的头发：“你怎么样都好看。”
Charles也笑了，他取下衣襟上的玫瑰花，转而别到Erik领口，十指在他胸口灵活地翻飞，双眸却紧紧凝视着他的面孔：“中午早点回来，我还等着你过生日呢。”
Erik笑的有些勉强：“你明知道，今天根本不是你的生日。”
“今天就是我的生日！”Charles瞪着他：“你不回来，谁给我切鹿肉吃？”
“别闹，我得走了。”Erik声音里漫过一丝沙哑。
Charles低着头，声音固执又倔强：“我不管，今天中午十二点，你得回来给我过生日。”
前方传来一阵礼貌的催促声，Erik回头看了一眼，抬手在Charles因生气而鼓起的腮边轻轻碰了一下，低声笑道：“好吧，我会的。”
接近正午的时候，宴会大厅门口人流如织，装扮华丽的贵族男女挽着手，一一接受侍卫队的搜身检查，之后方能进入殿内。仆人们则拿着礼物，交给一旁的Logan登记清点。
几名Omega贵妇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着彼此的首饰和妆面，银铃似的笑声充斥在殿堂里，Emma则赔着笑脸，充起宴会的主人来，忙碌地接应着来往的贵族。
Charles出现在大殿里时，不出意外吸引了所有宾客的视线。平日和他来往密切的几名贵妇都涌上前来，对他的礼服和首饰赞不绝口。
他无心应和，转头往厅堂里打量了一下，才蓄起笑意问道：“Stryker夫人，怎么不见Stryker将军过来？。”
Stryker夫人一脸苦笑：“今天一大早就被lehnsherr公爵叫去议事厅了，这会还不见过来。”
Charles笑道：“也是，Erik临走时也说要开会，中午晚一点才过来。”
听到他叫“Erik”时，一众贵妇都抿嘴笑了起来，Shaw的夫人还在喋喋不休地夸赞Charles胸针上的金丝燕钻石，抱怨自己的丈夫小气，Charles的目光却落到了靠墙边的沙发上。
一名棕红色长发的女子独自坐着，衣着简洁干练，眉目透着英气，看起来和Charles一般大，却带着一股远超年龄的沉稳和气度。
他正想上前搭问几句，Emma却先一步坐了过去。
“Magda，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聊天？”
红发女子微微一笑：“和只会炫耀自家alpha财富的Omega，没什么好聊的。”
她说出这句话时，Charles已经走到了沙发旁边，听到这里不由得尴尬了一瞬，Emma见状站起身介绍道：“这位是北方来的Magda Eisenhardt小姐。”
Eisenhardt小姐？Charles的心脏往下坠去，像是掉入了无底的黑洞。那么，这就是未来的公爵夫人了。
他的胸口闷得厉害，脸上却仍带着笑，朝那女子轻轻颔首：“您好，Magda小姐。”
Magda倒是落落大方，起身回了个礼，声音十分爽利：“Xavier先生不要在意，我随口一说，没有针对您的意思。祝您生日快乐。”
Charles笑得十分勉强，他的脸色一定惨淡极了，也许整个大厅的人都在幸灾乐祸，等着看他在公爵夫人面前丢丑呢。
“Xavier先生——可以叫你Charles吗？我不太喜欢啰嗦的礼节，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Charles随意摇摇头，身子坐得笔直，如果一定要在这里接受羞辱，高贵的姿态至少还能为他保留一点点尊严。
“我总好奇能让Erik倾心的Omega能长什么样子，今天一见，你果然美貌出众。Erik说你很有学问，很巧我也喜欢读书，对了，你懂医学和药理吗？”
Charles有些疑惑，这位伯爵小姐的话虽然直白，却不带任何恶意，看向自己的眼神还有几分期待和友善，仿佛毫不在意他和Erik之间的交集。
他压下疑虑，一面和Magda交谈，一面往大殿门口看去，墙上的时钟指向了十一点，lehnsherr公爵还没有过来。
过了一会，声称要出门补妆的Emma忽然进来，附在Charles耳边悄声道：“Logan在外面找你。”
Charles没有说话，借口如厕立刻赶了出去，他心跳加快了不少，在胸腔里碰碰乱撞，Logan找他，也许是lehnsherr公爵那边出了事……
“Xavier先生。”Logan拉住他，四下张望了一会，见没有人注意，才带着Charles悄悄走进一旁的阁楼里。
不大的会客室里门窗紧闭，只有一个人坐在床边，看起来焦急而忧心忡忡。Logan走到那人身边，恭敬地行了个礼：“Xavier老爷。”
Brian Xavier立刻站起来，牢狱生活让他比往日更清瘦了，虽然换了新衣裳，也难掩浑身的憔悴和忧虑。
看到父亲的那一刻，Charles忽然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他只身来到这么遥远的地方，为一个毫不相干的alpha牵肠挂肚、提心吊胆那么久，还要陪着笑脸和他的未婚妻周旋，可一转眼他就要成为别人的alpha了，他要和别的Omega一起吃鹿肉，去原野看油菜花，去湖边摘山桃了！
想到这里，他越发觉得委屈，眼泪扑簌簌滚下来。
Brian见状上前抱住他，只当儿子是想家了才难过，连声安慰了好一会。
Logan说道：“公爵大人命令我先放Xavier老爷出来，让你们父子团聚。”
Charles抬起头，眼泪也来不及擦，便焦急地问道：“公爵那边怎么样了？”
Logan脸色阴沉，声音也骤然降低：“lehnsherr公爵在议事厅，恐怕问题还没有解决。”
“你为什么要问lehnsherr公爵的事？”Brian一脸疑惑地看向Charles：“他又为什么放我出来？”
Charles没有心思解释，只能告诉父亲，等回家后再慢慢讲给他。眼看着时钟就要指向十二点，议事厅那边仍然音信全无。
“Xavier少爷，您收拾一下，我去叫马车，送你们回西彻斯特吧。”Logan沉吟道。
“等等，公爵大人不是说一点钟之前再送我走吗？还有一个小时呢。”Charles坚持道：“他跟我承诺过，一定会准时赴宴的！”
此刻，与大殿内的喧嚷热闹不同，庭院里一片寂静，鸦雀无声，围墙外的灌木里埋伏着弓箭手，守卫也都加强了戒备，只有两名军官模样的男子在喷泉边缓缓散步。
钟塔敲响了十二点的钟声，公爵还没有回来，不仅如此，连Xavier先生也不见踪影，门外把守的士兵个个目光冷冽森严，大殿里的说笑声逐渐平息下来，喜庆的氛围被恐慌取代，几个孩子开始哭闹起来。
Emma努力安抚众人，告诉大家公爵晚一会才到，Xavier先生已经去接他了。嘴上如此说着，她自己心里也焦灼不安，按照他们的计划，如果一切顺利，Erik本该在十二点前出现在宴会上的。
“Xavier少爷，不能再耽搁了，我必须得把你们安全送回家去。”Logan口气坚决，不容置喙。
Charles咬着牙，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开口对Logan说道：“我现在不能走，麻烦你带我去议事厅，我要见lehnsherr公爵！”
“Charles，”Brian疑惑地问道：“你和lehnsherr公爵到底是怎么回事？”
Charles的眼神投向桌边的花瓶，嘴里胡乱支吾着：“哎呀，公爵大人救了你，我怎么也得当面道个谢……”
Brian的声音骤然变得激烈：“别撒谎，你是不是和他……”
“反正我现在解释不清楚！”Charles只觉得脑子里有一万只苍蝇在吵架，乱成一团，索性耍了个脾气：“你别管，等回家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Logan的眼神犹疑不定，在两人面上来回逡巡着，尽管公爵命令过，必须在一点前送Xavier父子回家，但依Charles的性子看，恐怕不会轻易跟他走。况且，议事厅那边许久没有消息传来，他自己也着实担心。
“好吧，我带你去见公爵。”Logan无视掉了Brian强烈的不满，带Charles离开了阁楼。
房间里只剩下Brian一个人，窗边和桌上都点缀着玫瑰花，是他熟悉的西彻斯特品种，他想起方才Charles的装束，不论衣料还是首饰珠宝，都十分名贵，而仆人们对他的态度如同主人一样恭敬，而自己一个囚犯，竟也被称作“老爷”！
为了救他出狱，Charles到底牺牲了什么？
Brian心头的担忧越积越深，事情似乎正朝他最不想见到的方向发展。
两名侍者进来给他倒茶水，Brian随手示意他们出去，就在两人出门的一瞬间，Brian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了两句对话，彻底坐实了他的猜想。
“真是的，整天安排这些活给咱们。”
“闭嘴吧，等Xavier先生嫁给了公爵大人，你想伺候老爷子，还轮不到呢！”
TBC
注释：
付款委托书：出现于12世纪的意大利，是当代汇票的起源
为什么越写越长啊！救救孩子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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