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一个陌生男人的来信（11-12）
×二战无能力AU，前德国军官/教师Erik×英国学生Charles，时间跨度较大，角色身份有变化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梗，但故事走向完全不同
×含少量盾冬，贾尼，福华（拉郎），狼队，注意避雷
×老万不渣，he
×含对查的非自愿性行为，有暴力描写（非ec，无细节描写）
各位宝宝儿童节快乐啦~~~~
不管多大都是宝宝 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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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1
雨后的清晨总是格外凉爽，空气里还能嗅到湿润的青草味道。
Erik照常很早醒来，他习惯性地想抬起手去床边摸一块腕表，却发现脖子有些僵痛，身体也有些发麻。他睁开眼，看到了埋在他胸口仍睡得香甜的Charles，才想起昨夜自己竟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Erik微微活动了一下被Charles压住的胳膊，他动作很轻，生怕弄醒了沉睡的男孩，但Charles还是有些被惊到，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无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
晨曦透过窗户洒落在Charles的脑袋上，棕色的卷发看起来愈加柔软蓬松，脸颊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白皙而干净。Erik安静地望着怀里的睡颜，突然觉得如果每天醒来都能看到这样的情景，再多的血泪和艰辛都可以抛到脑后了。
Erik下意识地伸出手，缓缓移到Charles的脸旁，他很想触碰他，想把他捧在手里，想抚摸他可爱的卷发和天使一样的脸庞。但他又太过珍贵易碎，让Erik担忧畏惧，他怕自己稍一冲动就会弄伤Charles，这样Charles就会永远离开他，永远。他已经无法想象失去Charles了。
在Erik人生的三十年里，头一次有人能拨动他尘封已久的心弦，虽然只是轻微的颤动无法成歌，却足以让Erik贪恋这种奇异的感觉，他甚至渴望更多。
他犹疑半晌的手最终落在了Charles露出的半边脸颊上，少年的皮肤温暖光滑如同上等的丝绸，Erik忍不住低头，在他掩映着凌乱卷发的额头上印下一吻。Charles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有些发痒，偏了偏头，睫毛颤动了几下。Erik屏住呼吸，迅速拿开了手，僵硬地盯着Charles拧来拧去的眉毛。
最终，Charles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继续酣睡。Erik轻轻出了一口气，慢慢抽出被“解放”出来的手臂，活动着麻木的肌肉。Charles均匀的呼吸声从枕头旁边传来，Erik盯着那一头毛茸茸的乱发看了许久，忍俊不禁地起身下了床，原来Charles还有赖床的毛病。
暴雨过后，天气总算没有那么炎热了。虽然工作上还有不少的事务等着Erik去处理，但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亟待解决。
跟Bobby他们交代好了照顾Charles的事情后，Erik独自驱车，来到了一座豪华气派、张扬外露的住宅前。
“嗬，Erik！大教授来了。”穿着短裤的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风扇旁瞟了他一眼。
Erik没有客气，一屁股坐在了对面的凉椅上。
“怎么了？”男人咬了一口甜筒，斜睨着欲言又止的Erik：“跟个恋爱期的小姑娘似的。”
“Tony，别开玩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Erik努力想换上一幅严肃的面孔，但很显然他失败了，Tony哈哈笑出了声。
“头一次见你这么别扭，”Tony指着他：“什么事，恋爱了还是怎么着？”
Erik把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掩着面孔，从额前捋到脑后：“我……我不知道。”
“哇塞！”Tony一下子精神振奋了起来：“这么说你真的爱上什么人了？”
“我是说我还不知道……这算不算……”Erik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
还没等Erik把话说完，Tony立刻大声打断了他：“Jarvis!茶点呢？快拿出来招待客人。”
金发管家空着手走了出来：“先生，茶点都被您吃完了。”
“没事，”Erik无所谓地摆摆手：“我不饿。”
“不不不，他饿了，”Tony拦住Erik的手，冲管家瞪眼道：“别骗我jarvis,快点去拿，对大教授怎么能这么没礼貌。”
望着jarvis无奈离去的背影，Tony暗笑着调整了一下坐姿：“听故事的时候要是没点东西吃可不好，你说是吧Erik？”
“所以说，你是喜欢上了什么人，但是又不敢表白然后来找我？”
Erik挠挠头，不确定的说：“算是吧。也不全是。”
“我比较关心你看上的是谁，”Tony八卦地往前凑了一点：“哪家的姑娘？漂亮不漂亮？是你同事还是学生？”
“算是我学生吧，不过……”
“我的天！”Tony夸张地叫了一声：“什么样的女生能打动心如坚冰的lehnsherr教授？”
“Tony！”Erik忍不住打断了他：“他是男孩子。”
Tony原本就圆溜溜的大眼睛瞪得更圆了，他用诡异的眼神盯着Erik看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不奇怪，不奇怪，鉴于当初上学的时候，你那一柜子紫不溜秋的衬衫。”
“别打岔，”Erik无心同好友开玩笑：“我在向你寻求帮助。”
Tony也收起了玩笑的神情：“好啦好啦，那就说说看呗，你是怎么爱上这个男孩子的？”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爱上他，”Erik说：“他是英国人，我在格拉斯哥时做过他的老师。前不久我们又相遇了，他……经历了很悲惨很可怕的事情，受了很严重的伤，精神也濒临崩溃。我把他留了下来，然后……哎，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Tony……”
“他很脆弱，又很坚强，每次看到他我总是抑制不住自己，我想保护他我想把他捧在手心好好呵护，他那么善良可爱的孩子，那些人怎么忍心如此残害他。”Erik愤愤地说：“我想让他待在我身边，不再被任何人伤害，你懂我的意思吗Tony？”
“可是我又很怕，我没有爱过什么人，也不懂怎么去疼爱一个人。我怕自己太愚蠢太粗暴会吓到他，他不可以再受伤了，绝不可以！”
“冷静！冷静Erik。”
“而且，我也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爱上他，也许我只是出于一种责任，一种保护欲罢了，老师对学生的那种……”
“不Erik，”Tony看着他的眼睛：“我没见过那个老师提到学生有这么激动。你喜欢上他了，恋爱中的男人就是你这个样子的。”
“现在的问题是，你能确定他对你也抱有同样的感觉吗？”
“我不知道，”Erik再一次抓起了头发：“我觉得，他对我并非毫无感觉。他信任我，依赖我，而且他似乎很喜欢我陪着他。”
“唔，那很好。不过看起来他似乎有些心理障碍，现在最好不要刺激他，Erik。”Tony建议道。
“那我要这么办？”Erik有些烦躁地提高了音量。哦，就是这样，他总是容易冲动，如果现在坐在对面的不是Tony而是Charles，Erik绝对会追悔莫及。
“耐心一点，我的朋友。”Tony难得的温和口气：“你除了陪着他，继续抚慰他之外，还得弄明白你自己的心。”
“我的心？你不是确定我喜欢上他了吗？”Erik有些懵。
“喜欢也是分很多种的。有的是一时的迷恋，或者是瞬间的冲动，热情过后就会迅速将对方抛开，有的则是真正发自内心的欣赏和爱慕，但也有可能遇到一个更优秀的人就移开自己的目光。还有一种是深入灵魂无法剥离的，对方就如同空气和水一样，看似普通平淡，一旦分离就会痛入骨髓。”
“所以Erik，你确定自己不是单纯被那个男孩的外貌，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迷住？”
“当然不是！”Erik立刻反驳道：“我是说——他的确漂亮又聪明，但是刚见面的时候，他满脸的伤痕，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和好看可沾不了边。我才不是只迷恋美色的浅薄家伙。”
“那这么说你就是动了真心咯？这可太难得了，铁石心肠的lehnsherr教授也会恋爱呢。”Tony忍不住笑出了声。
“喂！你能不能稍微认真一点，”Erik不满地回击道：“知道你是情场高手，万花丛中过，不能给我这种人传授一点经验吗？”
Tony的脸色变了变，心虚地朝楼上金发管家离开的方向瞟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行了行了你就不能小点儿声？我哪有那么浪了。”
“所以，”Erik敲敲桌子：“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别冲动，我说了你得弄清楚你的男孩是不是也喜欢你，以及你自己到底喜欢他到哪种程度。如果都弄清了，那别犹豫，趁早下手，如你所言他年轻漂亮又聪明，晚了就不是你的了。”
“但是，一旦你发现他对你只是单纯的依赖而没有爱情，又或者你也只是一刹那的动情——别反驳我Erik——那就尽快放手吧，你也说了，他不能再被伤害一次。不要一时冲动做下后悔一辈子的事情。”
Charles揉着眼睛爬起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不出所料，Erik已经离开了。床榻上还留着他昨夜睡过的痕迹。
他推开门想去找Erik，却看到了正端着餐盘走来的Bobby。
“lehnsherr先生呢？”
“他出门了。先生吩咐我做好早餐，十点给您送来，果然很准呐。”Bobby把早餐放在桌子上：“趁热吃啊，先生说您胃不好，不能吃冷饭。”
Bobby转身走出了房间，又突然停住，冲他微微一笑：“以及，早安，小姐。”
“喂！”Charles顶着乱蓬蓬的卷发喊道。
慢慢挪到洗手间，胡乱洗漱一把后，Charles坐在餐桌前发起了呆。
自己昨天把所有的事情都讲给了Erik，那些不堪的，污秽的，残破的过去全都展现给了Erik。他总想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给Erik看，他在辩论赛上侃侃而谈唇枪舌剑，他在舞会上落落大方和学院里最美的姑娘跳舞，他获得奖学金时受到校长公开的赞美。
然而总是事与愿违，Erik所看到的都是那个阴暗脆弱的Charles，受尽欺凌地躲在漆黑的角落里。
但Erik并没有因此厌恶他，反而一直给予他温暖和鼓励，甚至说他愿意亲手杀死伤害他的人。这更让Charles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Erik不仅外表富有魅力，更是一个内心善良温和，嫉恶如仇的好人。
可Erik又对他太过温柔，有好几次，Charles甚至有些错乱地感觉Erik喜欢他。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你还是这么单纯愚蠢啊Charles，轻易交付真心的下场是什么，你忘记了吗？Erik是个善良的人，不要伤害他，也不要伤害自己。
Charles的身体已经基本痊愈了，他再也没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了。Erik出于怜悯和善心收留了受伤的学生，那么现在他康复了，继续赖在Erik身边只怕会招人厌烦。更何况Hank还没有消息，Charles也急于知道那个自称老狼的男人有没有去救他。
是时候离开了。尽管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有多么依赖Erik，有多贪恋Erik温暖结实的怀抱。分离的念头让他痛苦不已，但他不能做一个拖累别人的寄生虫，他不能让Erik厌恶他。
Chapter12
开学前的最后一天，Erik照例提早来到学校做准备。很多学生也提前到了校，他特意留心了一下留学生课堂，那个Hank McCoy，Charles的朋友，他还没有到校。
如果明天那个Hank还没有出现，那也许就麻烦了，Erik想。毕竟是Hank带Charles来到了柏林，来到他身边，他需要感谢Hank。一会他得打电话让Bobby去查查，如果Hank真的遇到麻烦，他必须得帮忙，就算为了Charles。
哦，Charles。
想起这个名字Erik就不由自主的微笑，他的天使啊，世界上最昂贵的宝石也比不上那双闪烁的蓝眼睛。
Tony告诉他追一个人要懂得浪漫，比如经常送送花，送巧克力，多说情话什么的。可是Erik觉得这样做太浅薄，而且再好看的花在Charles面前都会黯然失色。
但他还是很有信心的。他笃定Charles对自己也抱有情感，虽然可能只有一点点，但也足够Erik紧紧抓住。Charles现在举目无亲，只能依靠自己，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慢慢相处，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赢得Charles的真心。
不过明天就要开学了，Erik不但要上课，还得应付一大滩学校里的杂事，没有办法一直陪着Charles了。他烦闷地踢踢桌角，要是能把Charles带到学校来就好了。
对，为什么不让Charles继续上学呢？Erik眼前一亮，Charles说过他喜欢学校，喜欢搞实验，很可能他也希望继续求学呢。至于学校这边，破格录取的先例也不是没有，只要Erik多跟校长谈谈，以Charles18岁从牛津毕业的骄人成绩，也许真能给他争取一个额外考核的机会！
骤然响起的急促铃声打断了Erik的思绪，他不假思索地接起了电话。
“先生，您现在能回来吗？”电话那头是Alex刻意压低的声音。
Erik紧张起来：“出什么事了？”
“Sebastian Shaw上校过来了。”
Erik不耐烦地皱起眉，沉声道：“我不想见他，跟他说我今天很忙，不回去。”
“不不，先生，”Alex有些犹疑：“Shaw上校在和Charles交谈，您还是回来吧。”
该死！Erik猛地挂断电话，抓起钥匙向外跑去。Charles的心理障碍还没有完全清除，和陌生人交往都有困难，更何况是诡计多端的老狐狸Shaw。
临近夏末，暑气消减了很多。在屋里呆久了难免发闷，Charles偶尔也会去花园里坐一会，有时候看看书，或者跟Angel她们聊聊天，有时候只是盯着草坪发发呆，阖着眼眯一会，也能度过一个舒适的下午。
Erik似乎越来越忙了，Charles几次想跟他提离开的事情，都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这令他松了一口气，为了能在Erik身边多待一会，但不安的情绪也渐渐积攒起来。
开学前的最后一天，Charles照例坐在小花园的树荫下，找了一本厚厚的叔本华无聊地翻阅着，一旁的小桌上放了一杯半凉的咖啡，一小块吃剩的苹果派。
汽车鸣笛的声音传来，Charles期待地抬头看去，一辆陌生的轿车突兀地停靠在了别墅前，一个身穿白色休闲西装的中年男人下了车。
那不是Erik，也不是其他任何他认识并信任的人，恐惧从Charles心底暗暗升腾起来，书本从他手里滑落摔在地上。那个中年男人发现了他，他朝他走了过来。Charles的后背紧绷了起来。
“嗨，你是谁啊，小男孩？”男人走到他面前笑着问道。
Charles警惕的盯着这个不速之客和他脸上虚假至极的笑容，咬紧了嘴唇。他很想开口说他是Erik的朋友，或者学生，可是嘴巴却突然干得要命，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你看起来很紧张，小可爱。”男人的右手朝他的脸伸了过来，Charles条件反射般的闪躲了一下，男人笑了笑，很自然地收回手，坐在了Charles对面。
“自我介绍一下，Sebastian Shaw，Erik曾经的监护人。”中年男人整了整上衣，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尽管他不承认，但实际上，我可以算作Erik的养父了。”
Charles惊讶地抬起了头。Erik有个养父，他怎么从来都没提起过呢？不过话说回来，Erik也的确没有必要把私事讲给一个普通学生听。想到这里，Charles没来由得落寞了一下。
“那么，你就是Erik的新朋友了？”Shaw看起来对他很有兴趣。
Charles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
“你好些了吗，孩子？”男人露出十分关切的神情。
“啊？”Charles张着嘴，发出了见到对方的第一个音节。
“Erik总是躲着我，老实说我很伤心。”Shaw转动着左手上的表链：“他上一次主动来找我，说有个朋友需要治疗，就是你吧？”
“……嗯，我想是的。”Charles小声说道。
“你很幸运，Erik非常在乎你呢。”Shaw微微眯起眼睛，玩味的盯着Charles在树荫下明灭不定的脸。
Charles的身体越发僵硬，双手抱紧咖啡杯，残留的微凉汁液在白瓷杯里晃荡着。
“你在害怕什么呢，可爱的男孩？”Shaw身体前倾，鹰隼一样的双眼紧紧抓住Charles紧张躲闪的蓝眸。
Charles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后背上的汗水一层层地沁出，黏腻地站在衬衣上，还有的顺着脊柱淌了下来。
“Shaw先生！”
急促而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Charles浑身紧绷的肌肉瞬间放松了下来，他不易察觉地舒了一口气，没有注意到Shaw朝他暗暗投来的一瞥。
Erik赶回家时，撞见了令他恼怒不已的一幕：Charles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捧着咖啡杯，Shaw咄咄逼人地盯着Charles的面孔，口中正逼问着什么，Charles惊惧地想要躲开。
“您这是在干什么？”Erik的声音不自觉的抬高了。
“哦，Erik！”Shaw站了起来，面对着强压怒气的Erik：“你一见到我就如此愤怒，这可一点也不友好。”
“您对我的朋友同样算不得友好。”Erik伸手将Charles往他身后拉了拉。
“喔，看来这就是你新交的朋友了。不打算跟我介绍一下吗？这孩子刚才可是一句话都不肯跟我说呢。”Shaw笑着指了指Charles。
“Charles，我的学生。”Erik面无两情地吐出一句简短的介绍，不等对方开口，又紧跟着问道：“您呢？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Shaw了然一笑：“你应该能猜到吧，我聪明的孩子。”
“如果还是那件事，那么恐怕今天得让您失望了。”Erik神色冷冷的，注视着脚下修剪一新的草坪。
“别这么急做决定。”Shaw似乎并不惊讶，一幅胜券在握的样子：“你知道，我一直都希望你能重新回到……”
“Shaw先生！”Erik毫无征兆地爆发了，Charles吓得向后退了两步。
“如果你执意不肯放过我，我会找时间再跟你谈，现在，请不要再提起这件事，我不想在听到任何关于它的言论。”
Shaw似乎也吓了一跳，没有料到Erik的反应会如此激烈。他看了看Erik微微扭曲的面孔，又瞥了一眼他身后瞪圆了眼睛的Charles，稍加思索后，又恢复了素日掌控一切的笑容。
“那好吧，改天再谈。”Shaw也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那就不打扰你们了，再见，Erik，Charles。”他的眼神在Charles身上停留了片刻，转身走了。
Charles很尴尬。他觉得自己像个愚蠢脆弱的孩子，时时刻刻都需要Erik的保护，他对Erik和Shaw所交谈的事情一无所知，而Erik似乎更有意要他回避。他刚才的语气就仿佛在对Shaw说：“哦，大人工作上的事情不要在这里谈，Charles还是个孩子，他不应该听到这些。”
他意识到，自己和Erik建立的关系并不平等。他们总是一个施与关照，另一个安然接受，就像长辈照顾晚辈，强者扶助弱者那样。Charles讨厌被当做弱者，讨厌那种无法反抗只能求助他人的无力感。他甚至羡慕Erik和Shaw的关系，即使是争吵，也是站在同样高度上的平等对抗。
“Charles，你没事吧？”Erik低头看着陷入沉思的男孩。
“我能有什么事呢？”Charles没有看他，弯腰捡起书重新坐了下来。
Erik意识到Charles的反常，心中涌起一丝不安：“是不是Shaw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先生。”Charles整理着被翻折的书页，声音很轻：“我很好。”
该死！Erik心中暗自懊悔，一定是刚才自己那一声怒吼吓到了Charles，很可能勾起了他某些不好的回忆，说不定那个混蛋继父也常常这么吼他。
Erik立刻坐到Charles身边说道：“刚才我不是在对你发火，Charles。我说过绝对不会伤害……”
“先生。”Charles平静地打断了他：“您没必要这么在意我，真的。”
Erik有些窝火，他生平第一次如此细致体贴地关心一个人，那个人却云淡风轻地告诉他“你没必要这样”。和Charles在一起，已经将他的脾气最大限度的磨平了，Erik依旧耐心地询问：“能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吗，Charles？”
Charles慢慢地抬起了头，蓝眼睛里闪烁着些许歉意：“先生，我想我该走了。”
“走？你要去哪儿？”Erik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的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您也要工作了，我就不在这儿打扰你们了。”Charles鼓起勇气一直注视着Erik的眼睛：“我可以去找Hank，或者去别的地方，找个工作什么的……”
Erik的心里冰凉一片。Charles想离开他。他哪里知道现在的柏林有多危险！火药不知何时就会炸响在他们的头顶，难道Charles宁愿冒着生命危险去脏乱的工厂做苦力，也不想待在他身边吗？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已经紧握成拳，声音也突然之间回到了曾经的冰冷：“你就这么想走？”
“我……”Charles感觉到了Erik情绪的波动，后背也僵硬起来，内心似乎正进行着激烈的挣扎。
“我想离开，先生。”Charles抬起了头。
Erik猛地抓起一旁的咖啡杯，Charles惊呼一声向后退去，Erik的手却生生停在了半空。他大口喘着气，然后僵硬地放下胳膊，早已冷透的咖啡泼进了草地里不见踪影。Erik无力地放下杯子，转身走进了房间。
多年来第一次，Erik尝到了委屈和心碎的感觉。他坐在床边，把脸埋进手里。在经历了地狱般的童年和青年时代后，又独自一人生活了那么多年，Erik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枯井，再无波澜了。Charles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他的心渐渐感受到了人间的温度，Charles一笑让他觉得最美的风景也不过如此。他接纳了Charles，他爱上了Charles，在他打算满怀希冀地追求人生第一段爱情时，Charles却说，他想离开他。他曾经感慨命运对Charles太过残忍，对Erik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肩膀上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Erik抬起头，Charles站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他瞬间流露的脆弱在Charles的面前暴露无遗。
似乎是看到Erik没有敌意，Charles挨着他坐了下来。
“先生，”Charles开了口，湛蓝的眼眸明亮无比：“你希望我留下来，对吗？”
“当然。”Erik扯出一个苦涩的笑来。我希望你留下来，永远也不要离开。
得到肯定答案的Charles看起来放松了很多：“你也不会嫌我太烦吧？”
“怎么可能？我绝不会这么想！”Erik惊讶地说道。
“我就是觉得，自己挺没用的，像个寄生虫。”Charles不确定地盯着他：“所以才……你不要再生气了好吗？”
“事实上，Charles，我也不是不肯放你走。”Erik一本正经地说：“你虽然康复了，可是身体还很虚弱，何况胃病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调养好的，还是再休养一段时间比较好。”
“哦。”
“还有，谁说你没用了？你陪着我的这段时间，我很快乐。你改变了我，Charles。”Erik握住Charles放在膝盖上的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掌心里。
Charles双手回握住Erik，弯起了好看的蓝眼睛，一个甜蜜的笑容绽放在了脸颊上。
“不过，我还是不太想无所事事地待在大房子里，您得给我找个事情做。”
“这个你放心，”Erik愉快地笑道：“我早都想好了，等一切都准备好了再告诉你。”
“还有，以后我希望你叫我Erik。”Erik在Charles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Charles有些害羞地躲了一下。
“Erik。”Charles把脑袋靠在Erik肩上，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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