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鲨翁情史Sharkspeare in love（英国古典ABO）（14）
英国16世纪背景，双伯爵，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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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4
听闻女王陛下染病，Charles终于找到一个喘口气的机会，借着去宫里探望女王，才避开Erik，勉强消停了两天。
伊丽莎白女王没有子嗣，身边只有佣人照顾，当初她请求Charles经常入宫看望，但碍于剧场里的事，Charles竟把女王的话抛到了脑后。
此次拜访，他顺便把女王给他那本诗集还了回去。
“别担心，孩子，我没那么容易被打倒。”女王穿着睡衣接见了他，面容比往常苍白些，精神却还不错。
“医生说我再有两天就能康复，等Marko爵士回来，咱们一定大办宴饮。”
“那是自然。”听到这里，Charles神色黯淡下去，勉强笑着附和。
女仆送了新鲜的果盘进来，洗净的红葡萄表面光滑剔透，有水珠顺着圆润的果粒淌下，滴在暗色的瓷盘上。
“Charles，”仆人退下后，女王凝视着他的双眼，意味深长地问道：“Marko爵士对你照顾有加，但你似乎很畏惧他？”
Charles伸手拈了一颗葡萄，轻轻拨开果皮递给女王，试图以此掩饰自己的紧张：“Marko爵士对我很好，陛下，我只是……请您别笑话我，我只是担心他回来会为我订婚罢了。”
女王笑着含下那枚葡萄：“眷恋自由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孩子，我年轻时和你一样，曾经想逼迫我委身的alpha数不胜数，但现在他们都死了，而我还是英格兰的女王。”
Charles忍不住笑起来：“您的勇敢远非旁人能及，令人钦佩，可我这样普通的贵族，恐怕并没有如此特权。”
“也许有，也许没有。”女王的话神秘莫测，她伸手拿过那本旧诗集，问道：“你读完它了吗？”
“是的，陛下。”Charles点头：“这些诗歌优美而深沉，仿佛是写给一位爱而不得的心上人。”
诗集的页脚早已卷了边，封面也暗沉泛黄，扉页没有作者的名字，只写着一个词——“匿名者”。
“你猜得不错。”女王怀念地抚摸着诗集，声音也低下去：“这本诗集来自我曾经的爱人。”
难道，诗里极尽奢华之词赞美，叫诗人彻夜思念、字字泣血的那个人，就是伊丽莎白女王？
“我在一场宫廷演出上见到他——全场最英俊的一个，那时他在戏剧里扮演小精灵，穿着带翅膀的蓬蓬裙，飞到我面前，朗诵了一首短短的爱情诗。”
女王斜靠在沙发椅上，眼里有闪烁的星光：“唉，那对一个久居深宫的十六岁少女来说，几乎是致命的危险。”
“总之我们相爱了，和诗歌里写的一样不可思议，对吗？”女王兀自笑了一声：“可我明白这种爱不会有结果，就像鱼爱上了岸，也许哪天浪涛上涌，他们会有一次短暂而疯狂的亲吻，但……这就是他们能拥有的全部了，等波涛退去，终究是尘归尘，土归土。”
Charles屏气凝神，空气里满是哀伤的味道，仿佛连呼吸都艰涩无比。
“那……他后来怎么样了？”
“他离开了伦敦。”女王垂下眼眸：“后来我成为女王，想召他回到我身边，可他拒绝了。”
“为什么？”
“因为他热爱自由胜过爱我。”女王声音恬淡：“数十年间我只和他有过几次短暂的会面，上一次已经是二十年前了。”
Charles沉默了好一会，才轻轻问道：“您没有再打听过他的消息吗？”
“没有意义了，再见徒增悲伤。”
Charles低低叹息了一声，他觉得喘不过气来：“我很抱歉……”
“哦，瞧我这老太婆，总扯些无聊的啰嗦事。”伊丽莎白挥挥手，又变回了那个健朗而神采奕奕的英国女王。
“我说这些，并非告诉你爱情是错误的，相反，我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爱使人的灵魂丰满，爱……让我孤独的人生有了新寄托。”
说到这里她看向Charles，眼里隐隐有光芒闪动，他恍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夏天，晚霞散去，星光落在静谧的泰晤士河上。
当剧院的枫叶红透时，《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剧本终于完成了。剧场、旅店和酒馆里到处充斥着演员们高昂朗诵的声音，文字传诵的速度胜过军中任何一匹快马，仿佛一夜之间，全伦敦的下等人都学会了五音步，连卖肉的屠夫也会念几句诗，好讨街对面卖花姑娘的欢心了。
“这是有史以来最最伟大的作品！”
“没有人能用韵诗写完一部剧本，除非他的双手被缪斯亲吻过！”
“除非他是莎士比亚！”
同行们毫不吝惜赞美之词，面对这部精妙至极的作品惊叹不已。甚至连地狱火剧场的演员也被感染到，在无人处偷偷朗读竞争对手的台词。
“我们要赚翻了！到时候玫瑰剧场恐怕会被观众挤垮，晚上什么也做不了，因为数硬币会数到手软，我猜至少得雇三个人才能把它们都抬回去！”
Raven刚刚从外面回来，一脸兴奋地叽叽喳喳：“现在全城都在等我们的新戏了！”
“我知道。”Scott无精打采地拄着剑：“可女主角不来，要罗密欧一个人演完这场戏吗？”
“Charles去哪了？”Raven问道。
Scott往屋子里示意：“还能去哪，和Magnus先生在一起呗。”
哦，他们也太腻歪了，现在还有什么比排练新戏更重要吗？Raven心想。
她正打算去房间里提醒这两个毫无节制的黏糊鬼，屋里却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Raven刚走到门口，房门突然“砰”地一声打开，Charles怒气满满地冲了出来，衣服胡乱扣在一起，眼角挂着泪痕，边走边回头朝房里怒吼：“混蛋！以后你再也别想见我了！”
怎么回事？Raven和Scott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先劝哪个。转眼的功夫，Charles已经迈出了剧场大门，Erik衣衫不整地站在门口，喘着粗气追骂：“我是混蛋！我他妈是全天下最爱你的混蛋！”
Charles没有停下步伐，也没有回头，他高高举起右手，朝后比了个中指。
这让Raven和Scott惊诧不已，因为Charles向来都是最温和的那一个，自共事以来，从没有人见过他发脾气。一定和他们亲爱的Magnus先生有关，Raven决定去找他一探究竟。
“我只是一时冲动，没有控制好而已！”
Erik承认，他不该因完成剧本过度兴奋而试图标记Charles，但他最终停下来了不是吗，尽管是在Charles发现他的企图并揍了他一拳之后。
况且，他是因为爱Charles才会想要占有他，Charles不是总怀疑他的真心么，今天他的举动固然不妥，但也证明了他对Charles不是玩玩而已，是想和他结为永久伴侣啊！
Charles究竟为何生这么大的气？唉，Omega的心思真难懂。
“一时冲动？”Raven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不知道Omega婚前被标记是一件多可怕的事么？”
“我知道！”Erik有些心虚：“可我也道过歉了，我以为他能理解我，原谅我，谁知道他会气成这样……”
Raven无语地扶着额：“我明白你心情迫切，但不是所有的错冠上爱的名义就可以轻易被原谅，你为什么不站在Charles的角度，替他考虑一下呢？他才是为你的过错买单的人，因为在这种事里，没人会责怪一个‘一时冲动’的alpha！”
“可……”
Erik一时语塞，他当然明白婚前被标记对Omega来说有多严重，但他以为自己能取得谅解，现在看来，他的想法的确太自私了。
“你得去找他，我们的排练不能再耽误了。”Raven最后丢下了一句话。
Erik没精打采地走回房间，草草撤下被他们搞得一塌糊涂的床单，丢在废纸篓旁，然后一头栽进床榻里，试图把所有乱七八糟的事一同扔掉。
“Hank！！！”
Charles冲进自己的卧室，脱掉了一路上紧裹的厚外衣，后颈的腺体被该死的Erik咬得发烫，他面孔通红，灼烧感从颈后一直蔓延到了脸颊。
“老天，你提前发情了吗？”Hank一进房门，就被Omega信息素的味道呛住了。
“不，还要更糟，有个混蛋差点标记了我。”Charles捂着颈部，无力地摇摇头：“快帮我弄点水，我得洗一洗。”
“是谁干的？”Hank的语气变了：“我非得把他丢进泰晤士河里去！”
Charles翻了个白眼，摆出一副“还能有谁”的表情：“行了，快去打水！再拿点玫瑰水过来遮一遮味道，被别人发现就完蛋了。”
此刻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Kurt不在家，他的监护人一向保守而刻板，认为对Omega来说，贞洁高于一切，他甚至曾主张给婚前失贞的Omega们判刑，幸而被女王否决了。
Charles对着镜子侧过脑袋，他的腺体发红，上面的咬痕清晰可见。
他不是不理解Erik，但数日来遭受的忽视和委屈，让他没法保持理性，他也不想再隐忍下去了，必须让那个自大的诗人好好尝尝被冷落的滋味才行。Charles抿着嘴，一想到Erik为此纠结郁闷的模样，他居然忍不住有点想笑。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在他门口缓缓停下。
“Hank，快点进来！”Charles忍不住催促。
卧室门“吱呀——”一声打开。
“怎么这么慢，快把……”Charles转过身，却在看清来者时倒吸了一口冷气：“Cain？！”
“你这里什么味道？”Cain皱着眉，敏锐地发现了小伯爵腺体上的咬痕。
他瞬间变了脸色，大步上前，粗暴地扯过Charles的衣领，一块块斑驳的红痕暴露在空气里。
Charles吓得忘记了挣扎，他很清楚自己名义上的兄长是个强壮的alpha，而他正处在被标记未果后的脆弱时期，反抗对他绝无益处。
“听着，Cain，”他试图保持冷静：“我会解释的，请你先放开……”
Cain盯着他皮肤上的痕迹，仿佛握了块热炭，迅速丢开手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你竟敢……”
“是那个叫Logan的演员，对吗？”Cain攥紧了拳头，从震惊转向愤怒：“你们怎么敢做这种下流事！”
“不是……”
“他标记了你吗？”
“没有！”
Cain稍稍放松了一点，怒气却仍未消除：“你得庆幸这一点，Charles，如果父亲发现你被别人标记，他会亲手杀了你。”
Charles想说别开玩笑，但Cain的神情里没有半分玩笑的意味。
“拜托，别告诉他。”Charles恳求道。
“我会考虑包庇你，但那个演员？你最好祈祷他的命足够硬。”
Charles胸口起伏着，他忽然扯开领口露出咬痕，低声威胁道：“如果你敢碰玫瑰剧场的人，我就告诉Kurt你强暴我。”
Cain非但没有妥协，反而嗤笑了一声，这让Charles觉得害怕，因为对方已经不是小时候任他捉弄的笨男孩了。
“你什么都不懂，亲爱的弟弟。”Cain掩住鼻子凑近他，以保证自己不被Omega的信息素味影响，而Charles却被他说出口的话吓到双腿发软：
“他巴不得我早点这么干。”
星期日是玫瑰剧场的休息日，大部分人都回了家，只有《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演员们在加紧排练，诺大的剧场空空荡荡，只有朗读台词的声音不断回绕。
“Charles怎么还不来，他已经错过前两次排练了。”Scott抱怨：“难道要罗密欧唱独角戏？”
“先排其他的。”Magnus先生阴沉着脸，指挥大家上台。
Logan插嘴：“喂，我听说你和Charles吵架了，但现在可不是闹别扭的时候，除非你不想让这出戏按时上了！”
Magnus先生不耐烦地挥挥手：“知道，我会去找他的。现在，开始排……”
砰！
剧场大门忽然被人踹开，一个穿着讲究，身形高大健壮的男子闯了进来，怒目圆睁，喝问道：“谁是Logan？”
Logan走下台子，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就是。”
男子突然拔出一柄长剑，寒光闪现，劈开空气径直向Logan刺去。一旁的Scott情急之下，举起道具剑冲上前阻挡，那可怜的假剑被当场劈成了两半。
“上帝！他用的是真剑！”
“等等！等等！”Logan随手扯过一把椅子挡在身前，边躲边说：“这位老兄，你是不是打错人了？我好像不认识你！”
男子停顿了一下，咬牙切齿道：“我打的就是你，演员Logan。”
“我们有过交集吗？”挡在身前的椅子少了两个腿。
“你睡了我的未婚妻！还想抵赖？”男子挥剑把椅子砍成了两半。
Logan扭头看向Scott：“你是他未婚妻？”
“胡说！！”Scott脸涨的通红，不知该骂Logan还是骂神秘男子。
见他失去了防护，男子举起剑，朝玫瑰剧场的大明星狠狠刺去，不料剑刃却在半空被打偏，只伤到了那家伙的皮肉。
Logan趁机从剑下躲开，捂着受伤的胳膊龇牙咧嘴，另一边，Magnus先生同样手握利剑，指着闯入者的喉咙，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
“你的未婚妻是谁？”
男子讥讽地笑了一声：“你们这群肮脏卑贱的家伙，魔鬼的仆人，只会勾引别人的Omega上床，然后教坏他们的孩子！”
Erik紧握剑柄，他认得眼前这个人，Kurt Marko的亲生子Cain，和Charles一同长大的alpha兄长。
“说清楚！你的未婚妻到底是谁？你把他怎么样了！”
“你充什么好人？你的同伴差点害我未婚妻丢掉性命！我只恨自己没护好他，至于你们这些脏兮兮的小虫子，最好腐烂在阴沟里，永远别来玷污他！”Cain将染血的长剑收回鞘中，愤愤然离开了。
Erik缓缓垂下手，怔在原地。不，也许是误会了，Cain的未婚妻可能是任何人，他记得Charles说过和Cain相处不睦，他们怎么可能订立婚约？
可Charles拥有丰厚的家产和领地，娶了他，想霸占这些财富就轻而易举了，尽管Marko家财力惊人，但金钱和土地对贵族来说，永远不嫌少。
况且……他见到Charles第一眼就坠入了爱河，像他这样聪慧可爱、又美貌过人的Omega，谁会不喜欢？他又怎知Cain没有动过邪念？
即使Cain真有此意，称Charles是他的未婚妻，那“差点丢掉性命”又是怎么回事？Erik想起童年时，母亲曾提过一位命运悲惨的Omega侯爵，为了逃避联姻而要求身为骑士的爱人标记他，最后因为失贞被未婚夫的家族秘密处死。
Charles会不会也……
凉意瞬间爬上他的脊背，这个可怕的猜想如同一颗炸弹，轰掉了他脑子里残存的理智，剧场的楼廊开始旋转，似乎要将他的世界搅到天崩地裂。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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